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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4b5小说网 > > 我和三个怨种前夫 > 第167章
    “爷爷和柏哥哥是朋友,像家人一样的朋友。”我回答。

    到了屋里,我把路上和这个孩子的对话告诉了柏砚。

    “我居然成为了你爹。”我说,现在回味起来,我依旧还想笑。

    柏砚吃着草莓,没说什么。

    身为敏感人物,我住到柏砚屋子里这件事,多少还是引起了没必要的误会和风波。在监督局第三次对我发出通讯请求,明里暗里打探我是否有什么特别打算时,我决定提前和柏砚告别。

    “都是老东西了,还是安分些吧。”

    我穿着袜子,行李就搁在旁边,内心颇为无奈。我迄今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防备我。我没什么想要的,也从未想过要大搞什么政治游戏。过去确实是个事业批我承认,可我现在都躺一年了,我已经显示出了足够的无害。

    柏砚对此自闭了两天,连草莓果冻都吃不下。我走的当天下午,他的心情低迷,很不甘,“还有半个月。”

    按原计划,我的确是半个月后再离开。但和他待着的这两个月,也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我确实该走了。老赖着也不像话。

    “好了好了,”我安慰他,“别垮着张批脸了,你愿意的话,随时都能找我。”

    柏砚嗯了一声。

    回家的路上,又飘起了雪,这也许是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下得又猛又急,不多时就堆积成片。

    我的住所位于偏僻地区,我又不想大动干戈地坐私人飞船,因此我坐上了中转的大巴。柏砚站在车牌那儿目送着我远去。我从窗户上看着他和候车室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化为一个小小的白点,消失纷纷扬扬的雪中。

    其实我和柏砚都明白,我们的下一次见面遥遥无期,而这种长时间的、完全没有公事打扰的度假在他退休前不可能再有。这两个月估计把他过去三十多年累积下来的假期全消耗完了。

    我深切地为柏砚的老社畜生涯表示同情。

    不过这份怜悯和告别的失落没持续太久。我推开门,见到大几个月没见面的大侄子,惊喜冲淡了别的情绪。

    “叔叔!”穿着家居服的姚乐菜见到我眼睛一亮,他撒下手里的扫把,朝我跑过来,“叔叔,你回来了!”

    “小菜!”我给了他一个拥抱,随后又拉开和他的距离,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他,“变瘦了!瘦得都快跟条绳一样了,我团吧团吧能把你当跳绳使。”

    大几个月的考试和训练让姚乐菜晒黑了不少,印象里温文尔雅、带着柔和的beta看人的眼神变得更有攻击性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下的肌肉也变得更结实了。

    “哪儿有……”姚乐菜不好意思地挠挠脸。

    我对着他的额头赏了个脑瓜崩,“没好好吃饭吧?”

    “有好好吃的,叔叔。”

    “不信。”我还能不知道小菜。这孩子要强的本色是怎么也该不了的,初入军校,到处都是贵为天之骄子的alpha,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姚乐菜无可奈何地望着我。

    离立春还有两周,梧桐树却抽出了新芽。绿色的叶还很幼小,细细密密地团在一起,伏在枝头的节点上。裴可之送我的风铃在屋檐上叮当作响,莫亚蒂的那两枚鸟蛋在孵化箱里仍没动静。

    我坐了一下午的车,饥肠辘辘,肚子咕噜叫。姚乐菜体贴地给我端来一盘才烤好的红薯。我也不和我的这个晚辈客气,剥开焦黑的皮,就着热气往嘴里送。

    “小莱找你了吧?”我想到上次柏莱的电话。

    姚乐菜不意外我问他这个问题,“对。”

    “他为难你了吗?”我问。

    姚乐菜笑了笑,他很含蓄地换了个说法,“我们比试了一下。”

    “诶?”我微微睁大眼睛,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我还以为他们俩顶多跟小时候一样互放狠话,“比试什么?”

    姚乐菜微笑,“很简单的东西,就是狙击射击罢了。”

    我听出他不想细说,没再追问。这些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结果怎么样?”我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赢了。”姚乐菜答道,他撇了一下嘴,似乎是在不屑。看来他们的比赛存在着不正当的竞争。可想到还在我面前,他又扬起嘴角,露出笑容。

    我把他的小动作尽收入眼底,忍俊不禁。我坏心眼地问他,“不甘心?”

    “那是肯定的。”姚乐菜说,他转头又和我保证,“但是叔叔不要担心我,我很快就会追上的。”

    “好。”我含着红薯给他加油。

    “那现在就等小莱放假了,”我数了数,柏莱也快放假了,肯定能赶上时间,“他来了,我们一块去墓园。”

    姚乐菜说好。他知道要和我去墓园,但不清楚细节,“叔叔,你要带我和柏莱去祭拜谁?”

    “祭拜我的老师,”我说,“达达妮·卡玛佐兹。”

    说出这个名字的刹那,我瞧见姚乐菜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似乎是没想到我们是去见她。

    “你以为我带你去见谁?”我笑了笑。

    “我以为……是叔叔你离世的战友们。”姚乐菜回答。

    “我前年才看过他们,”我耸耸肩,“要是他们知道我隔一年就去探望他们,肯定会被肉麻得再死一死。”

    姚乐菜闻言,紧张感暂时消退。他思考了很久,直至我啃完了手里的红薯,他看向我,用一种谨小慎微的态度问我,“卡玛佐兹上将是怎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