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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太愿意,但目前看来,这个项目的确需要裴云洲来运作,更何况,两个月后的生日宴上,还得要裴云洲亲自参加,才能换得更高的利益。

    “让冽儿来看看他吧,”裴远最终妥协道,“在八月二十之前,最好不要再起什么波折了。”

    “我不想去,”裴氏总裁办公室里,对着桌上几乎堆成山的文件的裴冽难得有些烦躁,“不是您说的吗父亲,不过是一个玩物,不值得多么上心。”

    他自己的确白手起家把自己的公司经营得颇有起色,但毕竟在体量上完全比不过裴氏,而且和裴氏并不属于同一领域,对很多事务不那么熟悉,他在这里几乎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去哄什么住在医院里的裴云洲?

    “你还是来看看他吧,”裴远冷哼道,“那医生虽然没说什么,但我听他的意思,就是裴云洲自己寻死觅活的,你的东西,你自己管好,别给我添麻烦,赶紧把他弄醒,免得耽误了北城新区的事,好不容易拿下的项目,别给我搞砸了。”

    “一码归一码,你别给我又死灰复燃就行了。”

    寻死觅活?裴冽没在意裴远说的话,反而将这四个在心底来回咀嚼。

    掌心捧着那张熟悉的旧照片,忍不住去想自己记忆里那个裴云洲,究竟和这四个字有什么联系。

    他记忆里的舟舟,即便在那样黑暗又艰难的环境里也依旧温柔干净,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哦对,那不是他的舟舟,只是一个不干净也不重要的替身。

    但即便是替身,也不是普通的替身。那样依赖爱意才能生活的人,怎么可能有寻死觅活的勇气。

    “知道了,我会去的。”太阳穴莫名地发涨,裴冽总觉得好像有哪里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乃至整个人都有些心惊肉跳,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于是第二天的清晨,裴冽出现在了裴云洲的床边,将那只本就细瘦,又因为近日的病弱清减骨节更是分明的手握在了掌心。

    “洲洲,舟舟,”裴冽轻声唤道,“醒醒,我来陪你了。”

    虽然只是一个玩物,也是他曾耗费两年的光阴才得到的玩物,玩物就该有玩物的自觉,怎么能不顾主人的意愿,就擅自决定自己的生死呢。

    第24章 真相大白(下章死遁)

    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中,好像有人在叫自己。

    这样的认知令裴云洲涣散已久的精神都振奋了起来,下意识就向着声音的来处望去。

    他看不到那人的面容,但是他好像看见了光。

    裴云洲跌跌撞撞地向光跑去,直至撞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费力地睁开眼,就见裴冽坐在床边,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身上,原来他就是那束光。

    “别再吓我了,”裴冽低头吻了吻裴云洲的眉心,“洲洲,我们和好,好不好?”

    对昏睡已久的人来说,就连开口都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要耗尽裴云洲全身的力气。

    但即便如此,裴云洲还是听见自己沙哑的、甚至带上了哭腔的嗓音对裴冽说道:“不好,我们不和好,我们根本,就没有吵过架啊,阿冽。”

    躺着的姿势能让裴云洲清楚地感觉到,好像有冰冷的水沿着他的侧脸流淌下来。

    他好像又哭了。

    或许当真如裴冽所想,他就是这么一个以爱意为支撑的人,自从裴冽来了以后,他的精神肉眼可见得好了不少,甚至再过了两天都能下床,并且继续处理北城新区的工作。

    裴云洲本以为孤儿院的事将成为自己挥之不去的梦魇,但事实上他的工作效率依旧很高,那些痛苦的回忆,好像也只是回忆。

    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了原点,没有打碎的花盆,被扔掉的花束和那害自己和阿冽的关系降到了冰点的一跤,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父母仍旧是爱自己的父母,阿冽也依旧是最贴心的男友。

    只是现在的生活虽然平静,裴云洲的心底却总是有些不安。小舟虽然行驶在了风平浪静的大海上,可是船上的他依旧觉得自己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要跌进海里。

    “小舟,怎么了,还不去换衣服吗?”见裴云洲不自觉地开始走神,裴母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他仍旧是自己最爱的孩子一样,“生日宴很快就要开始了,你可是今天的主人公,不能迟到的呀。”

    “啊,好的母亲,我这就去换衣服。”裴云洲从混沌中惊醒,这两个月他总是莫名地走神,就连自己多说不清是为什么。

    今日是他的生日宴,他本央求父母同意自己将裴冽也带来,但父母实在不肯答应他的请求,他也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在生日宴结束后的晚上,再单独地和他的阿冽一起过这个重要的日子。

    北城新区的事务告一段落,今天的生日宴一过,他也即将接过裴氏的股权,之后就能按照约定和阿冽一起休息一段时间了。

    裴云洲正要拿起他惯常穿的西装,母亲便突然按住了他的手,同时将一个包装静美的礼袋递到了他的手里:“这是给你的二十四岁生日礼物,拿着,小舟,穿这个,这是爸爸妈妈特地为你的生日订制的新衣服。”

    自从他接管了公司以来,他也就成了大人,父母就没怎么再送过他礼物了,而在二十四岁的生日这样一个盛大的日子里,父母竟然特意为他裁制了新衣,裴云洲不免有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