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先生。”
项链展示在店员手中,小小的挂坠在灯下熠熠生辉,一颗漂亮宝石镶嵌在交缠的枝桠里,被包裹在内。银色项链顺着手心垂落。
她刚要开口介绍,就被徐闻柝打断,已经打好的腹稿生生吞了下去。
“可以刻字吗?”徐闻柝问。
“当然可以了先生。”店员又来了热情。
“那就刻begonia。”徐闻柝将卡递了过去。
店员开完小票,将卡交付给他:“好的先生,下周来取。”
一早醒来,谢琳琳头痛欲裂。身旁的孟温棠还在睡。
“早知道不喝这么多酒了。”她起身到客厅,该死的男人不值得她为他借酒消愁。
被客厅的场景惊呆了。
满地都是啤酒罐。
断片之前还没这么多哇!谢琳琳光着脚,小心翼翼地穿行在成群的啤酒罐里,身后不知道是谁的手机铃声响起,吓了她一跳。
谢琳琳想等机主自己不耐烦挂断,可铃声依旧不间断地响,在她的脑海里嗡鸣。
她接起放在耳边:“醒了吗?今天要做什么?”
谢琳琳吓了一大跳,那男人的声音酥酥麻麻温柔至极,听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喂,怎么不说话?”
电话那头自顾自地说话,谢琳琳翻覆着手里的手机,研究着。
这是孟温棠的手机。
顿时气急败坏冲进卧室,将孟温棠摇醒。
“琳琳,让我睡会儿,今天是周末。”
“孟温棠,你是不是背着我恋爱了?”
如雷贯顶在她背后响起。
孟温棠一下清醒了,睁开眼。
“你…怎么知道的?”
谢琳琳委屈地坐在床边,孟温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背着她偷偷谈恋爱。
亏自己什么都和她说。
孟温棠拉住了她:“琳琳,你听我解释。”
谢琳琳一下甩开孟温棠搭着她胳膊的手。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孟温棠沉默地坐着,听着外面的门被关上。
谢琳琳走后,孟温棠也没了继续睡的欲望。瞥一眼床头的闹钟,现在只有九点。
孟温棠阖上窗帘,收拾出一套衣服,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热水淋在她白皙的背上,才觉得如梦初醒。
这太糟糕了,她想。
浴室里蒸腾的水汽遮蔽她的躯体。热水从她的脸颊滑落,孟温棠不断冲洗脸庞。
将旧衣服扔进脏衣篓里。
孟温棠打开投影仪,找了一部动画片看。
倒霉熊,她上中学时最喜欢的动画片。以前总是被这只咋咋呼呼的熊逗笑,今天却没了心情。
关了电视,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一睡就是一整天。
她在想如何和徐闻柝提分手。
睡到傍晚,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孟温棠急匆匆下楼。
徐闻柝已经在车里等了。
“今早我给你打了一通电话,好像是别人接的。”
“哦—”孟温棠解释道,“是谢琳琳。”
怪不得她能知道孟温棠和徐闻柝在谈恋爱。
“她因为接了你的电话,怪我瞒着她谈恋爱,生气了。”
徐闻柝失笑,听语气孟温棠这是在怪他?
可徐闻柝才该是生气的一方,他们恋爱的事竟然瞒着她最好的朋友。
不过徐闻柝不斤斤计较这些,他在这场爱情里自得其乐,并不求孟温棠爱他甚笃。
他发动汽车。
在出示贵宾卡后,服务员热情带他们上楼。
“老板交代过,徐先生要来的话随时都有位子。”她解释道。
孟温棠还不明所以,不知道徐闻柝那张贵宾卡的来头。在这家餐厅只有十张顶级贵宾卡,徐闻柝手里的就是其中一张。
并不是因为他在这里消费,而是餐厅老板是他在英国的朋友,甚至落难之际徐闻柝还曾出手援助。
这是老板在中国的第一家店。徐闻柝给他汇款的时候没想过能回本,不过那小子一直记着他的恩情,就当徐闻柝是股东,定期给他打分红的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这是一家高档餐厅,在正中间甚至还有管弦乐表演。
孟温棠坐的浑身不自在。
徐闻柝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菜单,神情自若地点菜。
样样避开孟温棠的忌口。
窗外就是关城著名的地标建筑,风景绝佳,孟温棠低头切牛排,顿时没了心情。
分手的念头一旦出现,她就再也没有心思和徐闻柝单独待在一起。她就像个感情骗子,每花徐闻柝的一分钱都觉得良心不安。
“我去趟厕所。”
孟温棠说。
离座之后,她像只苍蝇四处乱转。高档餐厅就像迷宫一样藏尽繁华,就连头顶的水晶吊灯都显得奢靡。
在找厕所的途中,孟温棠忽然发现自己和徐闻柝简直是不同世界的人,而她沉浸在徐闻柝制造的幻想里无法自拔,没有发觉。
最后求助于服务员。
服务员放下餐碟,笑着说:“你跟我来。”
孟温棠像只鸡崽紧紧咬在身后。
洗完手回来。远远听见徐闻柝说:“徐西成,你不要让我后悔我做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