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梦柔说:“二宝,这是妈妈的好朋友,郝嘉阿姨,叫阿姨。”
郝嘉蹲下身来,她不懂怎样逗小孩。
“阿姨好。”二宝奶声奶气的发音清晰。
“你好呀二宝。”郝嘉学着儿童的音调。
郝嘉想抱一下二宝,余梦柔把二宝拎起来塞到郝嘉怀里,郝嘉吃力的抱着孩子站起来。
二宝听话的伏在郝嘉身上,余梦柔见郝嘉承接不住,一把又抱回二宝,笑道:“抱不动吧?”
“挺沉的。”郝嘉说。
“等你以后生了孩子,练出臂力来就不觉得沉了。”余梦柔说道。
郝嘉看着余梦柔家中装修气派,整洁温馨,和她想象中有两个孩子的家庭生活,鸡飞狗跳的热闹场面大相径庭,余梦柔处理得井然有序,脸上挂着得心应手的从容模样。
大概与余梦柔以为郝嘉的生活丰富多姿,自由自在又孤独寂寥一样,大家想象的都是对方生活的表面与假象。
“我老公工作太忙了,过年都不着家。”余梦柔平静地说。
余梦柔十八岁成人时,就早早地规划好了自己人生——早点嫁人,有个属于自己的幸福家庭。
在婚恋这件事上,余梦柔似乎比同龄女孩更早熟,幸运的是她遇到了邵侠。
大学时代与邵侠相恋,毕业之后余梦柔选择回家,邵侠是南方人,为了余梦柔,邵侠来到东港向余梦柔求婚,算得上半个上门女婿。
婚后余梦柔生下大儿子大宝,今年已经九岁了,小儿子二宝也马上上幼儿园。
生了两个儿子,邵侠对她感恩戴德。
余梦柔的每一步,都是传统意义上幸福女人按部就班的一步,没有一步迈错,没有一步停滞,成年后的人生轨迹,如她所愿的平稳。
反观郝嘉的这十多年,情感上波折不断,两个人截然相反的人生轨迹。
余梦柔跟保姆交代一声,让她带着二宝下楼遛弯。
“咱俩继续喝茶,走。”余梦柔把郝嘉带到茶室,漳平水仙,我特别喜欢喝。”余梦柔呷一口茶。
“我一直想问你,你现在还单着呢?”余梦柔问道。
“嗯,前段时间刚分手。”郝嘉也呷一口茶,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你谈恋爱了啊?毫无察觉呢!”余梦柔先是兴奋的眼前一亮,又低落下来。
郝嘉见余梦柔神色黯淡,以为她担心自己,安慰道:“已经没事了啊。”
“你有什么事都不跟我说,我有些伤心了。”余梦柔低眉说道。
郝嘉大概理解余梦柔的发问,毕竟她们是最好的朋友。
因为不同的生活轨迹,两人没有交集,甚至联系都不多,多年的情谊没有变过,在郝嘉心里放着,只是自己的心事不知该从何坦陈。
郝嘉沉默,没做解释。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余梦柔有些担心。
“没有,没跟你说。
只是因为不确定。”郝嘉说。
“因为不确定,所以跟我也不会说吗?”余梦柔问道。
一地鸡毛,藏还来不及。
“梦柔,我觉得自己的人生挺失败的,倾诉失败就更失败了。”郝嘉苦笑道。
“你怎么失败了啊?你是我的榜样啊!我一直这样觉得!”余梦柔提高声调。
“我有什么值得给你当榜样的啊?”郝嘉觉得这句恭维有些虚伪了。
“这几年我们见面少,联系少。
我感觉你有些变化。”余梦柔说。
“哪些变化?”郝嘉问。
“以前的你,非常勇敢。”余梦柔看着郝嘉,坚定的说道。
“我什么时候勇敢过啊?一直很胆小。”郝嘉打岔。
在郝嘉看来,勇敢是稀有品质,勇是奔涌力量,敢是决绝胆魄。
这种品质,郝嘉不具备,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
“你以前可不会特别在意别人的眼光哦,也不会怕失败,这就是勇敢。”余梦柔说。
“那是小时候无知无畏吧?”
“也是。
人长大了考虑的过多,患得患失,是不够勇敢了。”余梦柔沮丧。
“你也会这样吗?你的生活状态很好啊,家庭幸福,让人羡慕。”郝嘉说。
“是啊,家庭上我很幸福满足,但我是一个没有自我的人呀,一天到晚围着老公孩子转,连份工作都没有。”余梦柔给郝嘉倒茶,继续说:“还好我也没什么事业心,一直没有,也就不想了。
现在让我出去工作,啥都不懂。
你多好啊,有自己的事业,还有很多未知的可能性。”余梦柔恳切的说。
能娶到大学时代的校园女神余梦柔,一直都是邵侠在兄弟、同学面前引以为豪的事。
他对余梦柔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少年对初恋的迷恋往往最长情,虏获美人芳心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唯有长期的坚持追求,不计成本的投入时间和金钱,没脸没皮的时宜与不时宜的随时出现。
邵侠靠着死皮赖脸越挫越勇又浪漫细心的忠犬精神战胜了众多追求者,他不是众多追求者中最优秀的一个,却是最坚韧不拔的一个,余梦柔终于还是被邵侠的长情打动。
屌丝少年的真心得到了女神的回应,他万分珍视,毕业后马上结婚,是邵侠能做到的对最爱的人最直接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