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
一位年轻人夺门而入，堪堪在案桌前停下。
“毛毛躁躁，成何体统。”王石秋不轻不重地呵斥了一句，继续浏览着手上的文件。
“不是，局长，那个学校，就是学校的那个。”许是太激动了，年轻人半天组织不出一句正常的话来。
“深呼吸，想好怎么说再开口。”抬眸望了一眼，王石秋缓声道。
许是长者沉稳的声音安抚了躁动的心绪，几个深呼吸后，年轻人用力闭了闭眼，一口气道：“局长，城南学校旧址的诡珠不见了。”
翻页的声音陡然一滞，王石秋缓慢地抬头看向年轻人，轻声道：“你刚刚……说什么东西不见了，鬼王珠？”
许是说太快导致他听漏了一个字，总不能真是诡珠吧，那东西还能不见了？
年轻人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不不不，不是鬼王珠。”
鬼王珠由鬼王死后所化，而诡珠由亿万鬼怪散尽力量凝聚而成，仅仅只是存在，便能夺取方圆数十里所有的生机。
虽然在沈老的帮助下将影响降至了最小，却依旧无法根除。
这有没有诡珠存在，实在是一眼便能看出来的情况。
“旧址废地长出新芽了。”年轻人从平板中调出图片递给王石秋看，“并且其他地方也并未发现有死域出现。”
一派枯荣里，即使才刚刚冒头，那抹新绿依旧势不可挡地闯入了所有人的视野。
极致的激动下人反而平静了下来，王石秋接过平板电脑，颤抖地轻抚着那一点生命的颜色。
直到水滴在屏幕上炸开，他才意识到不知何时热泪已经夺眶而出。
扬手擦去泪痕，王石秋清咳一声，故作镇定的声音依旧难掩激动：“可有查到是哪位高人出手了？”
“这个……”年轻人小心翼翼地瞄了眼王石秋的脸色，见他依旧兴奋难耐，实在是有些不忍心说实话。
当初本是出于大国风范以及监视之便，才将诡珠种在了境内一偏僻之处，谁料它竟自己冲出封锁躲进了一个学校的水池里，还因此造成了不小的恐慌。
要不是沈老及时赶到设下重重封印，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又在重兵把守下堂而皇之的失窃，这这这，他都不知道怎么汇报了。
左右都是一死，年轻人心一横，垂首道：“抱歉局长，未捕捉到高人踪迹。”
“那天的守卫被尽数调遣了出去，旧址……”眼皮止不住地跳，年轻人视死如归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无人留守。”
寂静，令人心尖发颤的死寂。
“无人……留守？”王石秋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好似要从中领略出另一番含义出来，“此事沈老并不知情？”
沈老知情与否，决定着这件事究竟是义举还是恶行。
“这个……据相关人士汇报，那天他们一心想着处理外面的事，完全将旧址抛至脑后了。”今天的差事格外不好当，年轻人擦了擦额上渗出的汗水，道，“就像着了魔般。”
能用这种手段夺取诡珠的人，很难让人相信他的动机。
“封锁消息，绝不能走漏一丝风声。”到底是一局之长，万千思绪自脑海中闪过，王石秋当机立断道，“能联系到沈老吗？”
年轻人会意道：“我去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