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之花(1V1 BDSM)》 第一章杀人犯温且清 归罗裳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唯有提到那个人的名字脸上才浮现了少有的一丝波动。 只是今日那份情绪的破裂更加大了,就连抬起的手指也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 … 捧着盛有温热清茶的瓷杯,杯内飘起渺渺温润的热气,醺醺然然的,杯内清淡的茶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仔细一瞧,那捏住瓷杯边缘的手指指腹都泛白了,端着茶杯的手正遏制不住地颤抖。 茶馆内开的中央空调温度明明不高不低,舒适得很,但此时端坐在座位上的归罗裳半只身子都在发凉。手心也冒着冷汗,但碍于礼仪她强端着微笑,势必要敬完这杯茶。 大家都说清茶润喉静心,可此刻的她心扑通扑通地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不是因为兴奋,而是面对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感到惊愕后心里悄然蔓延的无端恐惧。 那双眼型略微上挑的眼睛和十年前一样,如一滩死水般沉静,却又和十年前不一样,死水之中暗藏泉涌。或许是渺渺的白雾晕染了她的双眼,恍惚中她似乎探出了正平静地直视她的眼睛中藏着一中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的目光毫不遮拦,直白明了地落在她的身上。周围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度,归罗裳强忍着打冷颤的生理反应,冲着正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温柔地莞尔一笑,又小抿手里的茶后,端庄有礼地轻放茶杯,再抬起手朝他面前的茶送了送道:“温先生,您请用茶。” 男人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只不过是皮笑肉不笑,标准又客套的商人作态罢了。他端起茶,同归罗裳那般小抿一口后又放下。 此时坐在归罗裳身旁的另一个男人终于开口了,“温先生,此番打扰你是想问问上面那头发下来的文件是不是保真?你看看,我们公司的项目刚启动没两年,砸出去的三个点都还没有回本,如果现在就因为上头的政策而停手…损失未免有点太大了吧?” 男人的话中带着试探的语气。碍于事情的特殊和男人身份地位的特殊,他不敢太明着面说。 说实话他并不擅长和温且清这一道上的人说事情,每一句话说出口都得斟酌斟酌再斟酌,一般话三思而后行,现在每一个字得十思而再吐。 如果不是领导层的施压,他是万万不会参加这一次的商讨的。 温且清没什么反应,只是开始为归罗裳已经见底的茶杯倒茶。他的脑袋微微低下,目光缓缓落在了正在缓缓注入茶水的瓷杯里,空旷幽静的包间内回荡着水柱注入的声音。 “咕嘟咕嘟——” 归罗裳的后背都湿了一半,喉咙干渴的不适感让她咽了咽口水,冷汗却毫不遮掩地从额头滑落,好在温且清并没有注意到。 温且清。 温且清… 温且清! 他怎么出来了?! 他…他不是已经被判了死刑了吗?早应该在十年前被一枪击毙了。 可怎么… 他又完完整整的、西装革履的出现在她面前。 藏在桌下的手颤抖的幅度更大了,她很怕下一秒她会害怕得忍不住夺门而走。 眼下的男人仍然低着头,默不作声。归罗裳微微眯起眼眸,拾起审视、仇恨还有害怕的目光,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刺入他的身体。 可男人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了头,正巧对上了她来不及收回的目光,她的情绪被他尽收眼底。 只一下,温且清冲着她露出了不同与刚刚的微笑。他的眉头细微地往上挑了挑,伴随着是他那意味深长的上扬的嘴角,端正英气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温和,只是温柔刀刀刀致命。 在场的人,只有归罗裳一人明白,他的笑是挑衅得意的笑。这种恶劣的习性她在十年前就见识过了。 他的笑仅仅是在回应她刚刚的目光。 坐在他旁边的刘伟以为有戏,放在桌下的手连忙小幅度地撞了撞归罗裳,示意她一起乘胜追击,一举拿下。 可惜归罗裳还是没说话。 她的嗓子像是被黏住了一般,压根开不了口。 恐惧和害怕笼罩在她心头。 杀人犯温且清是个疯子。 他的疯狂她早就见识过了。 他的暴戾、他的虚伪、他的偏执、他的阴暗,他给她带来的伤害是数不尽道不完的。只要瞧见他的脸,还有那双看起来阴翳遍布的眸子,被他残忍强暴的场景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清晰浮现在她眼前。 她痛苦的叫喊正充斥整个包间,可独独她听得到。就好像这十几年的痛苦只有她忍耐地尝试着,他人的罪过最后也只有她一个人被迫承受着。 温且清… 他未曾躲避目光,他眼底的笑意晕染了几分,他擒着笑,淡淡然道:“刘先生你说的那事我不太了解,莫不是…找错了人?”像是在说一件极其无关紧要的事。 刘伟怔了怔,有些急了:“怎么会呢?我没记错的话温先生您有这个权力的…” “权力?”温且清突然冷笑了声,打断了刘伟的话,空气瞬间凝滞住。温且清不缓不慢地拾起茶杯,又抿了一口,但这一次并没有急着放下,而是用手端住茶杯的下盘,瓷杯被他掌控着,随着他的手腕轻轻转动,将它的全身尽情地展现在他面前,温且清毫不客气地用目光上下端详着它。 瓷器的质感十分的好,摸上去比婴儿的肌肤还要滑不少。配着上好的清茶,还携带者独特的香味,醇香入味。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贵了些。 好的一套瓷器有的要几万,有的要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温某不过普普通通一商人罢了,何来权力一说?刘先生,且慎言慎行…”他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刘伟。 这场不平等的商讨在温且清的冷淡中灭亡,到头来平日里妙语连珠的归罗裳今日却半句好话都未曾说出。 刘伟和归罗裳一前一后告别温且清后走出了包间,满肚子火气的刘伟不敢发作,自己在来前被老总请到办公室喝了半小时的茶,来到这里连厕所都没上又陪着笑脸喝了半小时的茶,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还憋了一小时的尿。 他大喘着气,解开了领子前的领带,边舒缓自己急躁的心情,边向归罗裳摆摆手,“不行了…呼…你等会,我去上个厕所…” 说完后还边走边嘟囔着,“打工人打工人…再打几年人都被气没了…” 归罗裳没有开车来,来时也是乘着刘伟的车,现在她还得回公司把剩下的对接工作处理完,只好默默等着刘伟上厕所回来。 他们订的茶馆是坐落于市区一个较为清净的地带,从外面看,茶馆像一处私人院宅,清一色的苏派建筑。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幽青的假山和池塘。这里说是一家茶馆,其实更像一处仿真的小型苏州园林,院中的美景足以让人停歇欣赏若久。 刚进来时归罗裳就被院前的池塘吸引住了目光,她站在木桥上,静静地俯视欣赏着清澈的池水里肆意游走、嬉戏的鱼群。 里面除了十几只普通锦鱼以外,还有七八只幸福龙锦鲤。那时刘伟还想从口袋里拿出路上还没吃完的半块面包喂它们,却被站在身旁的归罗裳拦了下来。 她告诉他,这种私人庭院鱼池里的鱼最好不要私自投喂,若是喂错了什么,或是恰好之后有一条锦鱼死了,遭罪的就是你了。 刘伟不屑的笑了笑,说一只鱼能有多贵。 “也许是一条一万多呢。” “……” 闻言,本想发善心的刘伟瞬间心疼了自己,心酸地把剩下的半个面包塞进啊自己嘴里。 心疼那些鱼还不如心疼为工作跑断腿的自己。 等两人走进房内,不得不感叹这座茶馆的主人真的很有品味。迎面而来的新中式建筑气息,淡雅又稳重。 就连房内的角落都弥漫着清幽静谧的茶叶清香还裹挟着淡淡的新竹味。 归罗裳的心一下子便平静了下来。 … 趁着刘伟还在上厕所,她打算小范围的在茶馆内逛一逛,欣赏品味一番茶馆内的建筑装修风格。 可刚没走几步,她抬脚路过一间包厢门口时,包间的拉门骤然由内被人推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有力强劲的大手牢牢?住她的臂弯,猛地一扯,归罗裳整个人都被踉跄地带进了包间内… 第2章归罗裳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随着“嘭——”的一声,拉门被那人用力关上。被牵制住的归罗裳还没有站住脚,又被推上了墙角上,她的肩膀重重撞上了坚硬的墙壁上,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将她牢牢罩住,随之而来的是清冽的清茶香将她围拢。 她心头一悬,身体霎时间被僵化了。 她太熟悉了——这个味道。 就在前五分钟,他们共同坐在一间包间内,润入喉的茶水便是如此的滋味。 她实在是不敢抬头,也没了反应。 瞧见她缩头缩脑的模样,温且清从鼻腔里发出一道闷哼的嘲讽笑声。他轻挑眉头,低下头,盯着女人蓬松的发顶,似乎鼻尖还萦绕着她常用的洗发水香味。 和十年前一般,没有任何改变。 他像是尝到蜜露一般,露出了满意地神情。抬起手,慢悠悠地、十分暧昧的,如同欣赏着瓷器那般,将手缓缓地落在她的发顶上,轻轻地顺着她柔顺光亮的发丝滑下。 指腹与青丝相互摩挲着,在归罗裳感觉来,他温热的大手触碰的不再是她的头发,而是她的脖颈。 她难耐地缩了缩脖子,想要逃避他的掌控。 但此刻的温且清已经用两指捻起了几缕发丝,抬起手,低下头,将那被香味浸染过的青丝放在自己鼻尖下嗅了嗅。 他的俯身,将两人的距离贴得更近了。 她无路可逃,背贴着墙壁,身前和温且清的距离也只有十厘米罢了。她甚至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还能清楚地看到他有节奏地起伏的胸膛。 温且清早已经和十年前不一样了。 归罗裳心想。 “你别这样…”她略微尴尬地侧了侧脑袋,发丝随同她的动作从男人的两指尖带离。 发丝划过指腹的瘙痒仿若挠进了男人的心尖。 他有些不舍的捻了捻手指,眼底一片晦暗,轻笑道:“怎么?不喜欢?” “……” “你这样可真不太像你啊…”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满,话毕须臾,他倏然用手掐住女人的下巴,强迫她将脸抬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 归罗裳害怕得屏住了呼吸。温且清的手劲像是要把她的下巴掐脱臼,她不适的发出了闷哼声,抬手握住他掐住下巴的那只手腕上,用手指甲扣他的肉,想要逼迫他松手。 对上一个成年男性的力量,蚍蜉撼树般,希望微妙。 温且清像是在欣赏动物一般,看着她难堪的挣扎,内心兴奋得快要笑出声来。 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罗裳…我的好罗裳…你可一点都没变,和十年前一样。看上去如此的天真美丽,还是如此的令我着迷…” 温且清的脸上浮现出偏执病态的神情,他边说边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女人白嫩的脸庞。熟悉的脸和温热的触感让他快乐得发疯。 已经十年了啊… 可之前的种种还是如此清晰的在他眼前重现。 “命运怎会如此的捉弄人,竟又让我们相遇了。罗裳…你开心吗?” 归罗裳奔溃地挣扎,躲避他的触摸,他的手温柔地抚摸都是在一点点地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她咬着唇疯狂的摇头。 她害怕极了,她讨厌极了,她恨不得温且清马上去死!她怎么会开心呢… 见她如此抗拒,温且清也不恼怒。原本还贴在她脸庞的手缓缓调转了方向,他的目光被她抹了口红的双唇吸引住。 大拇指被引诱着贴上了她丰满柔软的唇上,柔软的触感紧贴着他的指腹,他的呼吸一滞,眸中神色又混沌了几分。 “你个混蛋,放开我…晤!”归罗裳推搡着他的胸膛,男人的拇指按着她的嘴唇用力一擦,那抹艳丽的红瞬间在她的嘴角旁画出一抹瑰丽的痕迹。 唇上隐隐火辣的刺痛让她后仰身子,温且清却像是预测了她的动作,掐住她下巴的手迅速转变为扣住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动弹。 她的身体僵住了,唯有随着深沉的呼吸起伏巨大的胸膛在无声反抗着。 温且清的大手捏住她的脖子,强迫她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尴尬紧张的气氛中交织。 这次归罗裳眼里的仇恨不再躲藏,像一把又一把刀,刺进男人的胸膛。 温且清缄默不言良久,就这么僵持着。 … 时间一点点流逝,倏然——温且清笑了,他睥睨道:“归罗裳,我还以为你过得多好呢,瞧瞧现在的你——满眼都是刻薄和无情,真是一点都不乐意装呢。” “对你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装的必要!温且清,你怎么还不去死?!你凭什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这个贱人、混蛋!我每时每刻都想亲自用刀了结你的生命,让你生不如死的看着自己慢慢地死去!”归罗裳怒目而视,边说边抬手锤向他的胸膛。 温且清岿然不动。 他像一个置身事外的冷眼旁观者,冷漠地看着如疯子的归罗裳在他面前叫喊、撒泼。归罗裳恨极了他这无情样,他强大无声的压迫感将她逼至绝路,无法逃脱。 她如同一只被主人囚禁在笼子里的兔子必须要在他的眼色和指令下讨好生存。 这让她又想到了之前不堪、懦弱的自己。恶心的感觉如潮水涌上心头,巨大的落差感让她刹那间红了眼睛。 她尖叫着朝他扑了过去。温且清毫不费力的按住了她抓狂乱舞的双手,手臂只轻轻一扯,归罗裳整个人被扯跌进他宽大的胸怀中。 “王八蛋!你放开我!” 她屈肘撞击他的胸膛,温目清没躲开,闷声受下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只是目光愈发的冰冷。 “好玩吗?”温目清冷声道,扯住归罗裳的话腕,然后顺势向上一抬,她的双手立马被吊了起来,像个被审视的犯人。 “呸!”归罗裳红着眼,毫不客气的朝他脸啐了口唾沫,只是两人离了些距离,再加上温且清本人太高了,唾沫没如她所愿落在他阴沉的脸上,而是沾在了温且清身前的西装上。 “……” 温且清无言垂眉,暼了暼自己身上的“好杰作”。情绪稳定的扯过归罗裳的外套的一角默默地擦掉身上的痕迹。 他敢保证这女人是故意的。 因为她明知道他有洁癖。 呵。 … “你他妈就是个垃圾,你活该一辈子活在别人的唾弃之中!温且清,你他妈怎么不去死!” 归罗裳被气疯了,挣扎的力气也大了许多。 见状,温且清少有的露出了一抹嫌弃地神情,又一次将女人往旁边一扯后,迅速地放开了束缚她的手。没了支撑点的归罗裳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嗯——!”她吃痛地皱紧了眉头,看起来寡淡的脸也变得扭曲了起来。 手肘和膝盖与坚硬的木地板来了个亲密的接触,此时的她只觉得身体四处都窜着火辣辣的疼。 身后却传来了男人的嘲笑声,他抬起、落下的每一脚都像是踩在了她的心尖上。 “啧啧啧。”他对着狼狈趴在地上的归罗裳不屑啧啧道,“归罗裳啊归罗裳,你瞧瞧你自己,多么的不堪啊。像一只丧家之犬,可怜巴巴地趴在地上,没有人会来救你,也不会有人理解你。真可悲啊…” 男人干净发亮的皮鞋映入她的眼帘,在她浑身颤抖之际缓缓蹲了下来,他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她不得不仰着脑袋和他对视。 如果眼神可以吃人。 那温且清早已经被她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温且清像料到她还想朝他吐口水,一个大掌伸去,便将她的大半张脸都给遮住。 那股清茶香味道更清晰了些。 归罗裳讨厌和他近距离的接触。 见吐不了口水,她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跪坐了起来,双手握住男人贴在她脸上的手,张开嘴朝着他的手死死咬了下去。 归罗裳的虎牙很利,一用力,牙便陷进了肉里,像是被蛇咬一般,这让温且清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紧皱眉,抬起另一只手掐住她的后颈向后扯。 归罗裳的牙齿离开他的手,残留下一滩透明的口水,还有两排整齐的牙印,有几个甚至冒出了点点血丝。 温且清瞧了自己手上的牙印,又拾起眸暼了她一眼,开口:“牙口挺好的。跟个小狗似的,动不动就咬人,这个习惯不好,得改。” “改你妈!” “嘴也挺硬的。” “温且清,我操你……唔!” 话还没说完,扣住她后脑的手对着男人的方向猛地一按,温且清的双唇没有预兆的贴上了她的唇。 他对着她的嘴唇惩罚性地又咬又啃,没有丝毫的怜惜和情欲,单纯为了泄愤。 “唔!不…嗯…哈啊…” 归罗裳一躲,男人就又近一步,用牙齿咬住她的嘴唇,摁住她后脑的力气恨不得将她的脖子都给摁断。 他是真狠心,对着她的下唇一次又一次用力地咬下去,哪怕两人唇舌间的血腥味蔓延至口腔,他也没想着放过。 归罗裳吃痛地用力推开他,抬手捂住自己被咬伤咬破的嘴唇。 嘴里的血锈味蔓延至她的嗓子,她不适地轻咳了几声。 而眼前的男人却像是一只嗜血满足的吸血鬼,瞧着眼前的人儿嘴上只剩下晶莹的口水和显眼的鲜血,他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抬手轻抹自己嘴上不属于自己的鲜血,睥睨跪在脚下的女人。 归罗裳满肚子的气难以发作,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沉声骂道:“你个疯子…” 而温且清只是冰冷的开口,发出如幽魔那般可怕恐怖的声音,留下一句如同诅咒一般的话死死纠缠着她——“归罗裳,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 第3章调教(sp道具) 空旷幽静的房间内大多只有黑与白的配色相映,像一个四角尖尖、方方正正的黑色囚笼,将人的身躯束缚在这坚硬冰冷的牢笼里。四肢无法伸展运动而发麻无感的折磨,和被迫压低而而弯曲的脑袋,都让人不觉幻知自己只是一个被支配的、乖乖听话的小狗。 房间内摆设着一个欧式风格的黑色皮质沙发,沙发上以懒散傲慢的姿势靠在沙发背上的男人正优雅地翘着二郎腿。整洁干净的西装裤包裹着男人修长的双腿,仔细端详,这男人又有些特殊。 被扎起来的齐肩长发和上身套着的欧式风格的衣服配上他英气中又夹带着眉间阴柔的气息,总会给外人带来一种如复杂繁华的索菲亚大教堂莫名吸引人神秘感与神圣感。 这是年轻时温且清喜欢的搭配,用现在的话来说,他喜欢的风格有些像圣罗兰的风格。 恰恰是这样,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突兀了。极具淡雅的中式名字和叛逆的欧式风格,还要他那顽劣的性子,实在是让归罗裳喜欢和欣赏不起来他。 但在此时此刻,她却以极其羞耻、不堪的姿势,全身赤裸的屈服地跪在他脚下。 她的双手被他用黑红色的反背式手铐牢牢铐住反绑在背后,手铐的涉及很全面,它连接的一根绳子平行于后背的脊骨最后固定在套在她嘴上的口球后结上。 而塞在嘴里的口球不仅强迫她羞耻地张开嘴巴、放荡地流出透明的口水,还过分的连接着两根乳头夹链子,但凡她有点不适想要动动脑袋,连着口球上的链子就会用力扯住乳夹刺痛肿胀的乳头。 当然身后的双手也不好受,头上的重量也会和反绑的双手地力相互争夺摩擦,把她整个人都弄得不上不下的。 她被迫袒胸露乳地跪在衣装完好的温且清脚下。昏暗暧昧的暖橙灯光轻柔洒下,乖巧地笼罩在他的周围,他棱角分明的面孔被听话的光阴勾勒。 她不敢抬头看他擒在嘴角边的玩笑,可一低下头,边对上了他微微上下翘动的腿。 那只干净发亮的皮鞋总是会有意无意地贴近她的肌肤,有时是小腹、有时是她发育良好的胸。 冰冷陌生的触感一贴近,归罗裳就会害怕地缩身子,因为被口球塞住了嘴,她可怜地边摇头边发出“唔唔唔”地哼唧声。 更像一只被主人抛弃而可怜巴巴的小狗了。 温且清搭在大腿上的手指正有节奏地一下下敲打着,像是在计划计算着什么。 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静中,除了跪在地上有些不适的归罗裳会时不时发出痕迹声外,没再有其他的动静。 这对被支配的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不喜欢这样?” 终于,坐在上方的主导者终于舍得发话了,他靠在沙发扶手和沙发背的夹角中,一只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手则撑着他的脑袋。他半侧着头,露出满带玩味的眼神。 归罗裳想要说话,却突然反应到自己嘴里还卡着口球,舌头被口球顶住,压根说不了一句话。 只能“唔唔”的默默摇头。 “喜欢?”他挑挑眉,反问道。 “嗯嗯。”归罗裳重重地点头。 “那我怎么觉得你全身上下都写着抗拒呢?” “啊啊啊!” 她想开口说没有,但可惜发不出声音。她滑稽的模样把坐在沙发上的温且清逗笑了,他轻笑了几声,缓缓地放下搭起二郎腿的脚。 他的眼底夹着戏谑,嘴角是一抹让人琢磨不清的微笑。他放下的脚缓缓朝她的方向伸去,最后停在她跪下的双腿面前。 归罗裳一直盯着他的举动,低下头的目光停留在停在她双膝前的鞋上,有些疑惑地抬抬头瞧瞧他后又低头盯了盯他的脚。 正当她还在疑惑是什么意思时,上头传来命令声。 “把腿打开。” 归罗裳照做。慢吞吞地挪开腿,将她的私处也共同打开。 归罗裳没有刮阴毛的习惯,但有修剪阴毛的习惯,只要阴毛长长,会透过内裤的边角,她就会用专门的修剪器把它剪短。 也许是温且清看多了无毛的私处,以至于她第一次将私处暴露在他眼前时,他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性欲很强嘛”。 那时的归罗裳并不懂他说的话的意思,只是觉得他很莫名其妙。 后来她才明白,男人总喜欢相信阴毛长就是性欲强这种毫无科学技术的话。 可明明亚洲人的私处大多天生都是有阴毛的,这有什么稀奇的吗? 瞧着她笨拙的动作,温且清用脚轻碰了她两条大腿的内侧。皮鞋的皮质不算硬,感觉上说不上是警告,反而像是有暗示意味的暧昧调情。 “奶子越来越大了。” “唔…” “自己揉的?” “唔……”归罗裳摇了摇头,链子扯住了奶头,惹得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刺痛中带着酥麻感,激得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是谁揉的?” “唔啊…” “差点忘了,小狗说不出话呢。”他低声沉笑。 正当归罗裳以为他就会这样放过自己时,男人嘴边的笑容收敛,神情冷淡,“既然小狗说不出话,难道就不会用行动表达吗?之前教你的你都忘了?” “唔…啊……”她顾不上奶头上的乳夹,连忙摇头。 他一步步引诱:“既然没忘,现在你应该做什么?” 归罗裳颤抖着身子,慢慢挪动双腿后退,俯下身子,朝着男人搭在地上的脚的鞋面上低下脑袋,将自己光洁的额头轻轻地搭在他的鞋上,以表臣服。 从温且清的视角往下往,她正以双手反绑身后,圆润丰满的屁股高翘,脑袋低垂的姿势对着他。 也只有他知道,归罗裳的屁股有多么的柔软,她的阴道有多么的温暖。 只是可惜了她天生一副桀骜难驯的性子,再怎么伪装都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狗。 温且清的眼底情绪突变,一霎时,他的眼底没了柔和,全被冷漠所替代。他毫不留情地猛抬脚,将女人的下巴勾起来,她被迫以屈辱的姿势抬头对上男人的视线。 她的嘴巴因为长时间无法闭合而流出了透明的口水,还有些滴落在了男人干净的鞋面上。 见状,温且清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不悦地啧了声,然后猛地转过脚的方向,用脚穿过扣在口球绑带上的乳夹链子,随后用脚勾着绳子用力往旁边一扯。 链子紧绷带动着夹在乳头上的乳夹,霎时,刺痛的感觉从她左边的奶头上迅速蔓延全身。 “啊唔!” 好痛! 归罗裳绝望地蜷缩身子,可蜷缩身子的力却和男人勾住乳夹链的力相互抵抗,她的奶子更加痛了。 口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沿着她的脖子慢慢滑落,留下一道淫荡光亮的液体痕迹。 “痛?”他问。 为了缓解疼痛,归罗裳只能朝他那里弯曲身子靠拢。 她抬起脸,温且清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微微皱紧的眉头和湿润的眼眸,漠视她的骨肉计。 他抽回脚,将脚重新搭回地板上后,冷漠开口:“看来太久没调教了,做狗的规矩都忘了。” 闻言,归罗裳心里隐隐感到不好。 紧接着,男人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睥睨跪在地上的女人。他沉默着,将手搭在冰冷的皮带扣上。 耳旁响起男人皮带扣解开的“咔嚓”清脆响声,归罗裳心道不好,被调教许久的身子也条件反射地发抖起来。 可跪在地上的双腿却像是被驯服那般一动不动地,等待着主人的发话。 温且清干净利落地从裤头扯出皮带,乜斜她,沉声指令道:“转身。” 归罗裳心里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即使自己心里害怕,还是不得不向他屈服。她听话乖巧地挪动自己的膝盖转身,将自己被束缚的双手和曼妙的身体腰肢展露在他眼前。 可男人丝毫不怜惜,他熟练地将皮带围在他手上绕了好几圈,面色一沉,他用力抬起手,朝女人白嫩的背后重重甩上一鞭。 “啪——” 一道清脆的响声划破空气在空旷的房间内骤然响起。 火辣辣的一道疼痛瞬间席卷她的背脊——“啊!”她的面部因为疼痛扭曲起来。 他的这一鞭是惩罚她忘了规矩。 当她自愿选择在温且清的脚下跪下时,她就已经被他烙上了记号,甘愿成为臣服于他脚下的听话乖巧的狗狗。 可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他的底线和原则,每每都在挑战他的耐性,逼迫他不得不再次推翻重来。 这哪还有一个小狗样? 即使背过了身子,归罗裳仍能感觉到低沉的气愤和他的怒气。 “趴下去,腰压低,屁股翘起来。” “唔…” 归罗裳哼哼唧唧地、忸怩着身子听从他的命令趴下了身子,压低的腰肢让圆润的屁股更显丰满。 两瓣肥嫩的肉瓣包裹着骚逼完完全全对上了男人的视线。归罗裳的两瓣肉瓣上的阴毛不同三角处那么浓密,阴毛沾上了些许透明的淫水,和隐隐透露出的嫣红,看起来淫荡又色情。 “小狗湿了呢。看起来很喜欢主人这么对待小狗呢。”男人轻笑,执着垂手落下的皮带缓缓地再女人的屁股上滑动。 冰冷微硬的触感滑过她光洁白嫩的肌肤时,总是会惹起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她的逼口也会因为收到刺激而一张一缩的,源源不断吐出粘腻的蜜露。 特别是感觉到身后的男人正以一种毫不遮拦的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全身,甚至还有可能欣赏着她放荡流水的骚逼,一种扭曲又无法抑制的兴奋从她的内心深处蔓延。 并让她的感官感受无限的放大。 好痒、小逼好痒… 像是被抹了媚药一般,她空虚的小穴急需硬物的填补… 啊…… 要疯了。 归罗裳的脑袋一片混乱,屁股上的皮带的滑动成了瘙痒,她难耐地摇晃屁股,丰满的臀肉随着她的动作晃动。 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嫩肉颤抖着,温且清的嘴角紧绷成一条线,十分不满意地眯了眯双眼,紧接着,他倏然收紧皮带,毫无征兆地朝女人不知羞晃荡着的大屁股抽了两鞭。 “啊、啊!嗯……”两鞭落在她柔软的屁股上,打得她的两瓣屁股肉都抖了抖。挺翘的臀肉上迅速浮现了两道艳红的鞭痕。 温且清冷哼了声,“看样子是打爽狗狗了。这不是惩罚,这应该是奖赏。” “唔唔……” 归罗裳趴在前头疯狂摇头,她现在只希望男人给她一个痛快,别在折磨她了… 男人漂亮的眼眸浮现难耐的神色,他擒着一抹笑,端视着反手背跪在他脚下的女人。 白嫩光滑的肌肤,丰满圆润的臀部,曼妙柔软的腰肢,和那凌乱随意披在肩上的乌黑的发丝。 只要他强势地扭过她的脑袋,她泪眼婆娑的美眸便会显现在他眼帘中。即使脸上有狼狈地痕迹,但依旧无法忽视她熠熠流光的眼眸,只要一望便难以遗忘。 可对于温且清来说,越漂亮的东西他越想摧毁,特别是低眉顺眼的归罗裳,他恨不得拔了她的皮、掏出她的心、挖了她的两只眼睛。 他的内心澎湃不已,身上的阴沉更加浓浊。 哪怕归罗裳是背对着他,也仍然能感受到空气中飘忽的不对劲,她隐隐颤抖着身子,身子因沉重聚急的呼吸起伏大了许些。 她等待中又有些期待。 期待些什么她自己都不太明白。 … 倏然,身后的男人在沉默中默默为她解开了口球。黑色的口球上带着她亮晶晶的口水,它和乳夹一同被男人扔到一旁。 调教的器具都是一次性的。 主要是温且清懒得清洁,自己也有钱再买无数个,所以一般情趣玩具啥的用完后都会同避用套一样直接扔进垃圾桶。 下巴得到放松的归罗裳急忙咽了咽口水,却因为太急口水呛了自己。 看着被自己口水呛得咳嗽到脸红的女人,温且清有些无语,忍不住吐槽道:“我第一次见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的蠢女人。” “……” 温且清真是个不合格的Dom。 归罗裳心里腹诽着,但不敢说出来。 这祖宗还是挺记仇的。 “谢谢主人赏赐。”缓过劲来的归罗裳恢复了原样,她恭恭敬敬地对男人说道。 “主人?”男人冷笑一声,眸中底色寂冷,发问道,“你叫的一声主人,心里是真把我当作你的主人吗?” “主人,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主人,我是主人最忠诚的母狗。”归罗裳跪着向温且清挪动靠近了几步,抬起头,满脸真诚。 她越是如此,温且清越是冷笑。 “呵。” “你若是真心那就罢了。可你不仅不真心,还满口谎话。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我的小母狗。哪怕你是翘着屁股浑身上下仍然透露着两个字——不服。” 温且清边说边缓躲下身子,俯身靠近她。他伸出手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眼前的眼眸仍然是一副楚楚可怜地模样,却让他发寒至极,感到可笑至极。 他咬着牙,眼底蔓延出一抹怪异瑰丽的阴红。 一道幽幽的声音被迫压抑地从他喉中发出,似命令也似警告,“归罗裳,你最好给我记住,这场游戏是你主动求来的,你要想再主动暂停,想都别想!除非——你去死…” “你死了也得在地狱翘好屁股等着我来操你!” 他的瞳中一顿昏暗不清,说道这儿,他顿了顿。直到欣赏到眼前的女人的眼中终于不再是一副柔软顺服的神色,他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鼻腔哼了声,擒住她下巴的手无情一甩,随后优雅地站起身来,如同一只高贵的黑天鹅,乜视着脚下的一切。 “归罗裳,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得来的,你开心吗?” …… 第4章诅咒 “罗裳…罗裳…罗裳…罗裳…” 一个恍惚的影子在眼前晃荡,仿若让归罗裳回到了十多年前的破破小小的出租屋里那个有些年代、一开就吱呀吱呀响的吊扇。 可耳边略带着播音腔的声音一下子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恍若大梦初醒那般,迟钝发懵,“啊?” 坐在归罗裳身旁工位上的姜霖瞧着面容有些憔悴的她,不禁感到担忧,“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加班了是吗?” “啊?哦…嗯…没有。我只是有点没睡好而已,不用担心。”归罗裳摇了摇头,对她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的微笑。 不笑还好,不笑时看起来顶多就是憔悴了些;一笑,就显得像是遇到了十分不幸的事后还强颜欢笑的模样,让热心的姜霖又不得不关心了几分。 她贴心地给归罗裳倒了一杯热水,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明明还比归罗裳小两岁,却主动担起了知心姐姐的责任。 “罗裳,没事的。我相信再大的困难都是会跨过的。你要是经济上手头紧,你可以问问我,我能帮就一定会帮。大家都是同事,帮忙是应该的!你别把心事放在心上,对自己不好。” 姜霖语重心长说了一大串。 归罗裳出于礼貌,对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一一客套的应了下来。 她有心事。 但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解决的。 前几晚蓦然梦回高中时期的温且清,耳边依旧清晰地回荡着他说的话,像一道又一道恶毒的诅咒一般,死死缠绕着她。 无法逃脱。 … “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只蛇恰好被碾死了。” “好端端的小区怎么会有蛇?”归罗裳站在汽车一侧,看到前轮下被碾断半身的蛇,不禁皱起了眉头。 站在她旁边穿着安保服装的中年男人也疑惑了起来。 按道理他们这小区位于市区,平日里的防蛇放火蚁的措施都做得很好,近两年里都没有见过有一条蛇出入。 安保:“我得通知一声物业加强防蛇措施了。” 所有人都把这次当成意外,唯有归罗裳一人心里生出诧异。 她照常把车停好后乘坐电梯上楼。 今日的停车场格外的幽静,只有她一个人。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也在敲打着她的心。 归罗裳缓步走到电梯前,电梯门刚好打开,她怔了怔,原本想要抬腿进去的心思一下子被遏制住了。 她直愣站在原地,目视着空无一人的电梯的电梯门再次合并,墙上显示着电梯向上升起的箭头时她后退了几步,背后莫名冒出的凉意正在驱使她离开这个地方。 可就在她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原本向上升起的电梯突然降了下来。电梯门在她身后缓缓打开,电梯内的灯光竟没有亮起,里面一片昏暗。 归罗裳呼吸一滞,瞳孔放大,来不及呼唤,她拔腿就要逃。 没跑几步,从电梯内倏然驶出一道全黑的身影朝归罗裳的方向大跨几步,便一手勒住了她的脖子。 黑影的身高很高,他将女人扯近自己的怀里后,用自己的右手手臂以锁技裸绞的姿势?住归罗裳。 归罗裳的绞得无法叫喊,红着眼睛抬手疯狂扯动那人的手臂。 而黑影并不想放过她,边捆住她边向旁边另一个安全通道里退。归罗裳的双脚在地上不断蹭蹬,全身都开始无力起来。 以至于后面的两分钟黑影捆着她把她带到了哪里她都没了感知。 等到她再次醒来——她陷入了更黑的地方。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境中,她的双手双脚也被捆绑起来,她似乎坐在一张靠背木凳上,双手背着捆绑起来,双脚分别绑在两条凳腿上。嘴巴也被胶布封住,勉强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因为不确定自己到底处于什么地方,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归罗裳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刚张开的眼睛只观察了一会儿,确定自己看不出什么后又迅速闭合。 以免让绑架她的那个人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虽然没看清黑影是谁,但她看出了那人很高,高这一特征倒是真让她想到了一个人——温且清。 绑架她这件事到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这么沉不住气,才没过几天,竟然闯到她住的小区里绑架她。 她还以为他想问些高端的呢。 归罗裳心里忍不住冷笑。 耳边倏然传来忽远忽近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是一道陌生的男声,“我知道你醒了,别装睡。” 归罗裳心里一惊,这声音不是温且清的。 那会是谁呢… 被揭穿假面的归罗裳也懒得装,在一片黑暗中睁开双眼,和前面不同的是一个加重的黑影轮廓正坐在她的对面。 除了一个人形黑影,其余的她什么都看不清。 她想问他是谁,刚想发出声音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封了口,如今是处于干瞪眼的状态。 “让我猜猜,你心里一定非常想问我是谁吧。”陌生的男人带着嘲笑玩弄的笑意低声说道。 他的声音像指甲划过墙壁,在刺啦声中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归罗裳没有任何的反应。 至少在男人没有想要杀她的想法的时候她得好好摸透他的目的。 给自己留下一线生机。 “你想知道吗?”他说。 “……” “那我告诉你好不好?” “……” 黑影动了动身,从他自己坐的木凳上起身,木凳被他推动得向后挪了挪,凳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如同地狱朝归罗裳发出亲密的邀约声。 他在沉静中缓慢抬腿,向右侧绕着归罗裳走了半圈,最后停在她的身后。 她不敢扭头,却能感觉到黑影从她身后将她笼罩的气息。 她的四周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而她的心跳声却在这一片未知地中被无限放大。 “扑通——” “扑通——” …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胸口处爆炸了。 忽然,一道幽幽的声音就在她的右耳旁升起:“你的心跳跳得真快呀。” 就在声音一发出来的那刹那,归罗裳被吓得抖了抖身子,连木凳也跟着挪动。惊吓完后,她的背后如同陷入了冰窖中,发冷发寒。 “为什么跳得这么快啊?” “……” “是因为喜欢我吗?” “……”有病吧!归罗裳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我听别人说只有见到喜欢的人,女生的心跳才回跳这么快。” “……” 哪个人说的?!说这句话的人真应该被鞭笞一百下,真是害人害己啊! 归罗裳大无语。 她发现这人有些神经兮兮的,哪怕她不能回话,黑影总是会自言自语,而且还会说一些他以为很搞笑的冷笑话。 唯有被捆在凳子上的归罗裳难以笑出来。 她想:该不会真是个神经病人从病院逃了出来,还正巧被她撞上了吧? 那可太不幸了吧!精神病人杀人也不需要坐牢的… “你身上可真香啊…”那人靠近她的脖颈,在她身旁仔细嗅了嗅。 归罗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黑影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嗅闻的动作止住,淡然道:“你害怕了?” 归罗裳没反应,她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的举动就会惹怒道他,毕竟神经病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 见她没反应,黑影有些不悦,脑袋离开了她的脖颈,伸出手捋了捋披散在她肩头的头发,轻噗鼻哼道:“你真胆小。” 话语停顿了须臾,又紧接说:“像一只小白兔似的…” 没过两秒,他像是人格分裂一般,猛然反驳了自己前面说出的话:“不不不…不应该说是小白兔的,应该是小、白、鼠。” “……” 归罗裳心里的不安在堆积。 “你说我说的对吗?”黑影笑道。 而归罗裳却感觉自己半截身子都快埋入土了…… 第5章绝望 黑影感受到了女人身子的颤抖,他松开捋着头发的手,往下抚摸着归罗裳被反绑的手腕。粗糙的麻绳将她的手腕勒得火辣。 黑影的指尖带着凉意,触碰上她的肌肤,她的心尖都忍不住一颤。 他的动作像是安抚。 “疼不疼?”他开口,沙哑的声音中还带着暧昧的缠绵。 归罗裳心里搞不懂他在干什么,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她只好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归罗裳乖巧的点点头。 黑影的手指从她的手腕慢慢摩挲,最后停留在她的手心上,他轻轻地用指尖戳了戳她的手心。 很痒。 她的手指忍不住收紧,却意外地把他的手指夹住了。 只一下,归罗裳反应迅速地伸展手指,放出他的手指。 瞧着女人像是应激的反应,男人忍俊不禁。 他徐徐地蹲下身,衣服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在她耳畔萦绕,她看不到他的动作,心里打鼓般跳动。 心里默默开始数数,而身后的手腕上突然贴上奇怪柔软的触感。归罗裳身子一怔,脑袋一片空白。 一时之间她想不出是什么东西贴上了她,直到手腕肌肤感受到点点湿意和温热的气息,她顿时恍然大悟——这人竟然在吻她的手腕! 她的大脑再次死机,整个身子僵硬无比。 男人轻轻地吻过她的手腕后,柔软的双唇饥渴地贴上了她温暖的手心。手心不仅感受到他的双唇,还有他挺翘的鼻梁。 黑影像一只得到垂怜的小狗,将半张脸埋出归罗裳的手心中,轻柔地蹭,还时不时伸出舌头去舔弄她温暖的手心。 他湿热的舌头滑过她手心的那一秒,一阵透心的痒意霎时从手心蔓延全身。 幸亏她的嘴被封起来了,不然她指不定发出什么放荡的呻吟声。 他舔弄了好一会儿,像是不满足于此,又用舌头勾住她微屈的中指,用舌尖轻轻地在她中指上漫游、勾勒,将自己的口水沾满她的指尖后他满意地收回了自己的舌头,最后落下了一个吻。 而归罗裳已经被他这番操作折磨得呼吸急促、满脸通红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不慌不忙地起身,对着归罗裳说:“我给你松绑好不好?” 被弄昏头的归罗裳哪里有能力回答他的问题,只能艰难地呼着粗气,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黑影轻笑着,给她的手松绑,又在她没有反应过来时给她的双脚松绑。 归罗裳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她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解绑了。 黑影给她解绑后并没有急着对她进行下一步的举动,而是背过她,向前走了几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归罗裳一边默默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手撕开自己的封口胶。 黑影的身姿高大,再加上是背对着她,她完全看不清他在做些什么。 她只能偷偷摸摸地用手撑住身下的木凳,防止等会儿自己起身时因为动作意外挪动木凳发出声音。 心里默默倒数,配合着身子起身,屁股离开了凳子上。确认他并没有意识到她这边的举动。 归罗裳警惕地打量四周,确认周围只有他一个人后,她开始慢慢挪动脚步。 她看不清门口在哪,但她猜测应该就在她正对面,按照犯罪心理来说,像黑影这样的神经病,把能给受害者带来一线生机的东西设置在受害者眼前,却又无法到达的位置是最明智的。 这样他就能欣赏受害者无可奈何、苦苦挣扎的模样,好满足他扭曲变态的心理。 归罗裳在心里倒数着一二三,准备在数到三时直线向前冲,即使一时半会儿摸不到门把手,凭她这样的冲劲撞上门口的动静也不小了,到时候再呼救一声她就不信没人注意到。 一—— 二—— 三! … “嘭!” 一声巨响过后,归罗裳狠狠地摔倒在地,左脚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她抽吸一口气,毫无防备地跌倒在地,她条件反射有手撑着,此刻左手手腕是钻心的疼痛。 像是被扭伤了。 “啊…我靠…”疼痛让她飙出眼泪,她抬右手捂住被磕碰到的额头,满心的难以置信。 艰难地转过身后,她尝试性地屈了屈左腿,感受脚腕上的一阵拉扯感后她奔溃了。 怪不得他愿意松绑,原来是这样啊… 难以接受的归罗裳彻底自暴自弃了,她疯狂地扯动着自己的左腿,试图就此挣脱绑在她脚上的绳子。 “你到底是谁?!快放了我!你想要什么?钱还是别的?你说,我能给的我一定都给你!求求你了…” 那人在暗处欣赏她的好戏,听着她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抬起脚,缓步向她靠近,直到停在女人的身边。 归罗裳立马抱住了他的一条腿,仰起头,泪眼婆娑,“真的,我说到做到…你要是想要钱,要多少我都可以给!只要你放过我。我一出去立马给你打钱!” 黑影没说话。 归罗裳却急死了,抱着他大腿的双手向上攀爬,忍着身上的疼痛跪在地上,双手环住他的腰不断求饶。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的话语冰冷。 “我的命都在你手里,我不敢的…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好不好?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我…我保证不报警!” “真的?” “真的真的!”归罗裳连连点头。 “好啊,那你脱衣服吧。”他发话。 这一句直接让归罗裳愣住了。 “怎么?没听清吗?我叫你脱衣服。”他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为…为什么?”她喏喏询问,原本环住他腰的双臂也默默松开了。 不满意女人回答的黑影忍不住发怒:“你给我装傻呢?” “没有…没有…”归罗裳一下子被吼住了,急忙摇头。犹豫之中,双手还是搭上了衬衫纽扣上。 她的眉眼低垂,仔细一看,便可看清她搭在纽扣上颤抖着的手指。 坎坷地解了三个扣子后,露出了丰满的乳沟。她的手顿然停住,没了下文的动作。 黑影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下一步会做些什么。 归罗裳垂落在大腿侧的手默默攥紧了拳头,像是在心里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猛然站起身子,顾不上被捆绑的脚,再次尝试向前方一冲,便冲便叫喊着救命。 她的左脚一抬,捆绑着它的绳子就会收紧和它做出相反的力。结果不出所料,她再次被扯跌在地,只是这一次她即使跌倒了嘴里仍然没有放弃呼救。 她希望着有人能够听到她的呼救声。 可惜并没能如她所愿。 反而是迎来了更加绝望的结果。 一个冰冷坚硬的圆柱型器物抵住了她的后脑勺,随后是一声冰冷的声音:“听话些,再叫,迎接你的就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熟悉的、无情的、冰冷的感觉向她袭来。 归罗裳心死了。 双唇张张合合几回,最后都归于沉默。 她终于确认身后的人到底是谁了… 温且清… 这个疯子! 第6章再次认主 “别让我再重复一遍,快把衣服脱了。”温且清冷哼着,按住手枪的手又往她的后脑勺抵了上去。 归罗裳被吓得冷汗直流,咽了咽口水后微微点头,诺诺的回应着:“我脱、我脱…温且清,你冷静些。” 她边脱边试图用语言安抚他的情绪,毕竟他是真疯,万一精神失常了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也说不定。 她还不想死,更不想被爆头。 归罗裳艰难地跪坐着,颤抖的身子搭在还未解开完全的纽扣上,困难地把其余的纽扣解开。衬衫被她剥下,露出只穿着内衣的上身。 十年后,归罗裳的身材更加曼妙了,比高中时期还要大一围的丰乳此刻正被蕾丝边的白色内衣包裹着,内衣将她的美乳挤出了两个完美的半圆。 暴露在空气之中的肌肤很快便被冷空气刺激得颤栗。她把衬衫放在地上后忍不住用手搓了搓光滑的手臂。 温且清察觉到了她的举动,开口询问:“冷?” 女人怯懦地点了点头,身子默默地往他怀里靠了靠。既然硬的来不了,她就玩软的。好歹之前跟过温且清好几年,她就不信他真的那么狠心。 她的身子刚侧过去半米,温且清不动神色的移开自己的身子,不让她如愿的靠上去。 归罗裳有些委屈,咬着下唇望着他,像是在询问怎么了。 温且清冷眼:“别给我来这一套,装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真恶心。” 归罗裳被他语言刺激得咬牙,红着眼睛想要反驳回去,刚气势汹汹的吐出一个“你”后,半路却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已经不同了,现在的她是他的阶下囚,想不服都难。她只好又默默地半后面的半段话吞了下去。 收回视线和嘴巴,十分气愤的扭过了脑袋,像是在无声抗诉她的不满。 脑袋后的手枪依旧没有移开,归罗裳不敢懈怠自己脱下工作裙的手,将裙子脱下放在一旁,全身只剩下内衣内裤。 单薄的白色内裤包裹着女人丰满爆满的肉臀,归罗裳跪坐着,将臀肉搭在小腿上,从温且清的角度看她这样的姿势,呈得她腰细臀丰的。 归罗裳犹豫地将手搭在自己的大腿上,不知道该不该把仅剩的内衣裤给脱了时,温且清持着手枪从她的后脑勺慢慢向下滑动,冰冷的枪口滑过她的背,最后抵在她的腰间。 她的半截身子都凉透了,原本耸立的肩膀瞬间紧绷了起来。 他用枪口戳了戳她腰间的肉,归罗裳的呼吸都被吊住了,她屏住呼吸,温且清却贴近她轻笑:“这些年你丰满了不少,看来没我的日子你过得很滋润嘛。” 归罗裳扯出一抹苦笑,半侧脸瞧他,他的脸和她之间的距离只有五厘米,他身上强烈的侵略高毫不客气地将她吞噬。 “其实…这十年里我一直在后悔,我一直在想如果之前不那么做,是不是一切都不会这样了,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温且清,我这几年一直都活在痛苦与懊悔中,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快乐…”她的话语开始哽咽,眼眶里积满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 而旁边的男人只是默默地注视她,无所谓她的流泪。 见男人无动于衷,归罗裳仍然倾诉着,“温且清,我知道你恨我,没关系的,你想对我怎么样都行,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忘了我。” 她的话说得如此走心,温且清笑了,他又贴近了她半分,就差没亲上去了,他噗嗤一声,眼底全是冰冷。 “那可真好啊,归罗裳。你最好永永远远记住我,看我如何慢慢地折磨你。”他的呼吸同他轻飘飘的话一同钻进她的耳中,归罗裳的泪水停止了,只剩下哽咽声。 温且清将枪口有用力按了几分,无情的命令道:“把内衣脱了,让我看看这十年来你把你的奶子保养得多好。” 归罗裳咽了咽口水,擒着泪水照做,将内衣脱下后,两只硕大的奶子争先恐后地蹦了出来,在空气中跳动出完美的弧度。 她难以接受在他人面前完全暴露身体的状态,抬起手臂遮挡住。 “脱都脱了,还遮什么?” “有点冷…” “乖。等会儿就不冷了。”温且清轻笑,收起拿着枪的手,转而去摸了摸女人的脑袋。 “……” “让我好好想想,要是在十年前你应该要对我说些什么呢?”他莞尔道,故意调笑勾起归罗裳那段不堪的回忆。 眼看他的目的达到了,归罗裳的身子僵住,表情呆滞,像是真的在回忆那段往事。 温且清趁胜追击,“我还清楚的记得十年前的你很喜欢跪在我的脚下,用脸蹭我的裤腿和裤头,放荡地摇晃你的屁股,像一只求爱的母狗向我求欢。” 那些不堪的回忆如潮水一般将归罗裳淹没,“别说了…” 她的肩头颤抖,温且清的心里却开心极了,他用空闲出来的一只手倏然抓住她的一只柔软的奶子,如同揉捏面团似的用力地揉捏她大奶。 归罗裳被揉疼了,抬起手想要抵挡,一下子又被温且清打掉了,他警告:“规矩忘了?” “我…疼…轻些…” “什么轻些?” “揉…揉奶子的手轻些…”她感到羞耻,手指也忍不住相互勾住,试图缓解心里的那份羞愧。 温且清挑眉,挑逗她:“你该叫我什么?” “……”她犹豫了,喏喏的张开双唇,没发出声音,抬眼一瞥,黑暗中男人正在把玩着那把枪。 只一下她立马怂了,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主人…” “说完整。” “主人,求求你,母狗的奶子好疼,求主人轻点揉…” 话一说出口,归罗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脑袋埋得比鹌鹑还低。 温且清乜斜着用枪身撩起女人的脸,透过一片昏暗看清她窘迫的神色,她轻咬着下唇,眼眶隐隐闪烁泪光。 “不乐意?” “没…没有…” 她哪里敢说不乐意啊,这枪口都抵在她脖子旁了。 敢说一个不字,他便会立马送她上西天。 “那小母狗自己揉奶子给主人看。”他很快就把自己代入到主人的角色上,留下手足无措的归罗裳。 在十年前他们一直保持着十分奇怪的关系,他们有些暧昧又无法言语的亲密,不是男女朋友,而是主人和忠实者。 温且清身为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床事的绝对主导者,他可以轻易支配控制归罗裳,而臣服是她唯一要做的事。 乖乖的听从主人所命令的一切。 即使心里在不情愿,在这时再次听到温且清的命令,她曾经的主人地发话,她还是条件反射的遵从,抬手搭在自己的奶子上。 柔软的嫩肉贴在她的手心,丰满的胸用一只手压根都抓不住,她如同机器般机械的抓着奶子揉动,毫无感情和情绪。 看起来十分乏味。 但温且清并没有因此恼怒,反而将枪从她的下巴下移开,握住枪的手向下伸,最后一个坚硬的圆柱抵上了归罗裳柔软的花心上。 原本揉捏奶子的手停顿,她着急忙慌开口:“不要!温且清不要这样!求你了,快移开它。会走火的…”她松开手,转而用手抵住身下男人的手臂求饶。 他冷哼了声,戏谑:“这枪抵过你的脑袋、腰间还有脖子,没见你有这么大的反应,怎么到了母狗的小逼就像是谁要吃了你似的,宝贝得不行。” 归罗裳急死了:“不是的,这样真的会容易走火的,万一我来不及躲闪,恐怕会…” “你也没资格躲!”猛然,温且清的另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后脑勺往他这边一压,归罗裳的上身被迫往他身上靠去,男人带着恨意的眼睛和她相对。 他咬牙切齿道:“就算它走火了又怎样,哪怕是把你的逼给打烂,你也得跪下来感谢主人给你的赐福!” 第7章枪磨逼 男人把防水材质的外套脱了铺在地上,叫归罗裳跪在外套上把双腿打开。归罗裳听话照做,他抵在两瓣被内裤勾勒出形状的逼肉上的手枪还时不时故意上下抽动着。 “嗯…” 坚硬的材质正好抵在了她的阴蒂上,哪怕是隔着一层布料,滑动的快感也不减半分。 再加上她全身都紧绷着,下体的所有感觉都汇聚在一个地方,让她更加敏感了。 温且清半蹲着,一只手粗暴地揉搓她的奶子,一只手则情趣地握着手枪摩擦她的阴蒂。 上下同时做功,归罗裳被吊得一上一下的,身体也忍不住随同他的动作摇晃起来,嘴里不断吐出娇媚的呻吟声:“嗯…啊…轻点…奶子被揉得好疼…” 这几天她正好处于排卵期,奶子鼓鼓涨涨的不说还十分敏感,平日里不小心磕到碰到了都疼得不行,更何况现在温且清这么暴力地揉搓它,还时不时用两指夹住她顶出的奶头,夹住后向上拉扯,又疼又酥麻的感觉让她欲哭无泪。 原本张开的大腿在他一顿攻势下溃不成军,颤抖得夹住了两腿间抽动的手枪,冰冷的触感贴到她温柔地大腿肉上,她被刺激得抬起了屁股,像是高潮欲来前的预警,身子微微抽搐。 “啊嗯!”她咬住唇,可淫荡的声音不如意的从口中蹦出。 温且清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半只手臂环抱住她的腰肢,感受到怀里的柔软和芳香,他十分满意的舒了一口长气。 归罗裳则羞红着脸趴在他的怀里,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怯怯开口唤道:“主人…” 温且清身子微怔,料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顺从的唤他,“嗯?” “求求主人了,轻点揉。”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敏感了?”他噗嗤笑了出来,搂住她的手往下滑,最后停留在她柔软丰满的臀肉上。 她的内裤很薄很滑,摸上去包裹着柔软的臀肉的触感十分奇妙,让温且清忍不住捏了捏。 却惹得归罗裳抬起了屁股,她带着嗔怪的意味说:“好痒…” 男人轻笑,侧头轻吻了她的耳垂,伸出舌尖轻轻的挑逗着。“啧啧”的水声在归罗裳的耳畔回荡,痒痒的,麻麻的。 他一边舔,归罗裳一边仰起脑袋想要躲避,温且清便直接抬手按住了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 他吻过了耳垂后,湿热的双唇顺着她修长的脖子缓缓向下延伸,他温热双唇灼烧着归罗裳的脖子。 温且清并不满足于单纯的轻吻,紧接着他对准归罗裳脖子上的一块软肉,微张双唇,再用力一吸,留下一个又一个暧昧地痕迹。 归罗裳难耐地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喘着粗气,“不要这样,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小狗不留下主人的专属印记,怎么才能证明你是主人地小狗呢。”温且清在她的下鄂轻轻落下了一个吻,随后抬起身,和她拉开了距离。 这样他便可以清楚地看到女人在他怀里的神情,眸中迷离,对着他袒胸露乳,因为刺激而顶起的乳头随着她的呼吸时不时刮蹭着他的胸膛。 色情又淫荡。 温且清勾了勾嘴角,很满意现在的归罗裳。在她腿间的手腕向上顶了顶,坚硬的枪口按住了她凸起的阴蒂。 “嗯!”她咬住下唇摆了摆屁股,却没有离开男人的手枪。 他一边揉捏着她的屁股,一边抽动按在她小逼上的手枪,此刻的手枪早已经没有了威慑的能力,成为了两人之间的情趣玩具。 归罗裳被他磨得双腿发软,不得不用双手撑在他的身上借力,腰肢慢慢摇晃着,说是挣扎,其实更像是迎合温且清的手。 她把自己的屁股送进了男人的手里,摇晃的身子配合她腿间的手枪加快着速度相互摩擦。 快感凭借着阴蒂一点点堆积,刺激得归罗裳原本干涩的小穴渐渐分泌出爱液。淫水从穴口饥渴的吐出,把她的两瓣阴唇沾湿。 随着手枪在她穴肉上不停地抽动,分泌出的淫水很快就把内裤都给沾湿了,黏糊糊的粘上她的小逼。 她不适的哼唧着,像一只饿肚子的小狗。 “好骚啊我的小狗。”温且清压声说道,揉捏她屁股的力道更重了几分。 他收起手枪,将它举到面前,靠近鼻尖后仔细的嗅了嗅,见状,归罗裳害羞的低下了头。 而温且清也十分不留情面:“枪口上都沾着小狗的骚逼味了呢。” “不要这样说…” “不承认?”男人擒住她的脖子,逼迫她将脸抬起来。 归罗裳因为害羞而涨红了脸蛋,只可惜男人看不清,她支支吾吾半天依旧没说出口:“我…我…” “要不小狗自己确认?” 紧接着,温且清叫她伸出舌头,他将手枪递到她的唇边,让她用舌头自己舔舔尝尝味道。 归罗裳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可在看到黑漆漆的枪口时,她再次怂了。 听话的伸出嫣红小巧的舌头,用舌尖轻轻的滑过冰冷的枪口,舌头掠过的地方残留出一道色情的痕迹。 灵活的舌头认真舔弄枪口的模样把温且清看热了,一股莫名的火气在胸口团团燃烧,最后全都堆积在他的小腹上。 她的模样真像只狗,看起来乖乖的,叫她伸出舌头,她还真像一只小狗一样吐出舌头。 如同品尝一根冰棍,认真的将伤口处舔个干净。 归罗裳心里则想着,温且清这个老狐狸绝对是在骗她的,想故意看她窘迫的模样。 这枪除了特定的材质味,其余的什么味道都没有。 男人眼里的火越烧越旺,像是要活生生的把眼前的归罗裳给吞噬。他猛然撤回手枪,趁着归罗裳还处于懵逼状态,按住她的脑袋就往他的双唇上贴。 霸道的封住她的双唇,不让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对着她柔软的嘴唇又咬又啃。不过好在力道比上次在茶馆时轻了许多,这一次更多的是携带着调情的意味。 啃咬完后,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被咬的红肿地嘴唇。 “唔…”归罗裳抵在他胸膛上的手已经蜷缩抓拳了。 温且清舔了舔又亲了亲,瞧她乖顺的模样,满意地止了动作,亲昵地抚摸她的脸颊夸道:“真是个乖狗狗。” “乖狗狗,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归罗裳没有拒绝的机会。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擒着坏笑的男人指令她爬上木凳上,委屈地把自己身子蜷缩着靠在矮小的椅子上,两条腿搭在椅面上,尽量让自己的双腿呈现“M”形展现在男人眼前。 尽管自己穿着内裤,但以如此暴露的姿势呈现,她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 现在的她更像一个被摆在货架上任人挑选的商品,而不是个有尊严有人权的人。 而温且清则是正在欣赏自己挑选好的商品的主人。 … 第8章指尖高潮 现在的动作让归罗裳身上的无措感放更大了,刚刚被男人搂在怀里的时候还好,这样她还可以自己欺骗自己说以这样的姿势他看得不完全。 但现在她正向之前做了她三年主人的男人大开双腿,尽管她透着黑夜看不清,但仍能感受到男人浓烈的压迫感将她笼罩着。 熟悉窒息的感觉激发着她十年前的记忆,不堪又渴望地交织矛盾化身成两个邪恶的小人分别拉扯着她,将她的心撕裂成两瓣。 所有的情绪和感情最后揉杂成醇厚的情欲,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男人炽热的欲望,他的目光正汇聚在她躲藏在薄布料下不断收缩吐蜜的小穴上。 如果现在打开灯,便可以欣赏归罗裳上半身的身体正在蔓延绽放出淡粉色的韵色。 又羞又怕。 她的呼吸急促,导致胸前的两只白兔跳动也猛烈了起来。 隐藏在黑暗中的温且清近乎痴迷的倾听感受她的喘息,一下又一下,像个有形的勾子勾着他的硬物直起。 太久违了。 十年来,每一个日日夜夜他无不在痴迷的梦到她,梦到在他脚下祈求哭泣的归罗裳,梦到被他粗大的玩意儿操得失神的归罗裳,梦到他无情抛下他的归罗裳… 他是恨她的,恨不得杀了她。 可是当她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他望着比从前还要显得单纯洁白的归罗裳时,他改变了那个想法。 杀了她真是太便宜她了。 最好让她生不如死,她不是最不喜欢向他臣服叫他主人吗?那他就偏偏要再次重蹈覆辙,让她从之前那般自愿的跪在他的面前,求着他,求着他叫他狠狠地操死她。 他站立俯视眼前正仰着脸露出无辜神色的女人,拾起一只手,修长纤细的手指如落在黑白键上那般灵活轻快,优雅地从她的脖子触摸、滑下。 温且清的手指裹挟着微凉,他用指尖在她身上流连,自上而下。透过她的肉体拨弄着她的心弦,她的上半身忍不住弓起,渴望贴近他柔软的手。 男人却不想随了她的愿,缓缓地撤走。失去了一份抚慰,无论是心里还是穴里,那一份空虚感被格外的放大。 “主人…”归罗裳眼里含泪,脸颊飘红,双唇红肿,她的语气带着委屈,“求求主人疼疼我…” 矗立在他面前的男人满脸冷漠,仿若刚刚与她温存的另有其人。 尽管归罗裳满脸媚态,他心里还是不爽快,毕竟是做过了她三年的主人,怎会不了解她的秉性。 哪怕是狗也是会说谎的。 归罗裳什么好话没说过,可她心里哪里对他有过一点点的心诚。 想到这儿,温且清低下头发出阴沉的笑声,从归罗裳的角度看,她看不清男人的神情,只能看清他抖动的肩膀。 在这样昏暗阴冷的环境内,配上温且清的笑声,让她勾起小时看恐怖片的心理。 原本大开的双腿也默默闭合了起来。 “温且…”话说到一半,她怕惹他不高兴,立马改口,“主人,你怎么了?” 笑声戛然而止。 正当归罗裳暗自松了口气时,她屁股下的木凳突然被男人踹倒,她也毫无防备地跟着跌落在地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一把闪着白光的小刀倏然划破寂静狠狠地扎向她。 归罗裳心里一紧,身体全僵,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 等她再一次睁开眼睛,温且清那张阴沉的脸此刻距离她不到五厘米,他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深深刻进了她的脑海中。 而那把小刀正扎在她的耳边。 她似乎还能感受到贴在她耳边的那一股阴冷感。 归罗裳心一颤一颤的,双唇颤抖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归罗裳,在十年前你亲手把我送进牢里的事我记得一清二楚。你在法庭说的那些话我也永远都不会忘记。之前是我太傻了,没看清你是什么样的人。不过你放心,接下来我会将那几年暗无天日的度过的日子里所感受的痛苦,一一的、百倍的还给你!” 温且清的眼睛渐红,心里堆积的仇恨让他怒极反笑。 他抬起头,冷眼看着脸发白的归罗裳,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冷笑:“惊喜还在后面呢,毕竟十年前的事现在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了,你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里…” 归罗裳心里的冷意蔓延,她满眼恐惧的瞪着他。 沉默须臾,她紧抿的双唇微启,尽管心里很害怕,但她还是不示弱地朝他吼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敢说你强暴我是假的吗?!你敢说十年前的陆渊的死和你没关系吗?!就算我有罪又怎样?我骗了你又如何?你敢说所有的事都和你无关?一切都是别人冤枉了你?!你又算什么好人?!凭什么现在在这里指责我、威胁我?!若是你心里起疑怎么不去报警?找我报私仇算什么东西?!” “我是不算什么东西,不然我怎么会叫你脱光了坐在我的面前。看着你的身体,我心里好开心啊…身材好了许多呢。”温且清并不恼怒,面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他的手抓住了归罗裳的一只奶,很用力,让她抽吸了一口气。归罗裳想要起身挣扎,却被他另一只手扯住了头发。 头皮撕扯的疼痛让她嘶哑咧嘴的,她破口咒骂:“你还想之前那样强奸我吗?!你信不信我报警,我让你再进一次牢里!” “你给我真傻还是装傻?再进一次牢?”闻言,温且清忍俊不禁,“我既然都能出来了,还怕你再送我进去一次吗?” 他边说另一只手也不老实的边揉捏她柔软的奶子,“不过你倒是有一句话说对了,我出来后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操你。毕竟这么柔软的奶子,这么骚、水又多的逼,我可是坐牢都心心念念的。” 说罢,揉捏着奶子的手调转了反向,往女人的内裤里钻,任凭她的双腿又夹又踢想要躲开,他还是霸道地用大手罩住女人沾满淫水的骚逼。 “你个混蛋!放开我!啊!别碰我!” “叫吧,不会有人听到的。这里只有你和我,你能不能出去还要全凭我的意愿。我开心了,自然会解开绳子,不过得看你的逼讨不讨得主人的肉棒开心了。”他冷哼了声,钻进她内裤里的手指粗暴的插进了她滑嫩的穴道里。 归罗裳尖叫着夹紧双腿,试图以此制止他的行为。温且清也不顾她是否扩张过吃不吃得下,便一次性将细长的三根手指塞进了她的逼穴里。 许久未进行性事过的归罗裳被他粗暴的行为弄得小穴疼胀,逼口像是要被他的手指给撑爆似的,又麻又辣。 “啊!不要!好疼…好疼!呜呜…放过我吧!求求你…啊哈…嗯啊!疼!”归罗裳用手抵住男人的手臂,想要推却推不开。 那三根手指合并着插入她湿润的穴道里,向上顶弄抠挖,归罗裳的G点很浅,他的手指刚伸进去没多远就碰到了穴肉里凸出来的一块软肉。 温且清挑了挑眉,感受着自己手指被穴道温暖包裹的感觉,他的内心无比舒畅。 女人的穴道十分柔软,每一次抽插都会带出许多粘稠的淫液。归罗裳被他插得淫叫连连,她的内心一边唾弃,一边忍不住抬起屁股迎合他不停耸动的手指,嘴里放荡的发出呻吟声:“嗯啊…不…嗯唔…太快了…撑得好麻…” 在小穴里产生的快感不断冲击着她的理智,她濒临崩溃的仰头喘息,红红的眼圈映在男人的双眼中,他的手指又往下探进了几分。 这架势恨不得把整只手塞进她的骚逼里。 高频的抽插发出“噗嗤噗嗤”的淫荡水声在寂静的环境中环绕,配上她闭不住的呻吟声,让女人羞耻的闭上了眼睛。 她接受不了如此放荡的自己,特别是温且清只用一只手就已经把她吊的不上不下的狼狈模样。 归罗裳抬起手,用自己的牙齿咬住手背,想借此阻止自己发出的淫叫。 温且清的速度又快了许多,连连抽出好几波淫水打湿了他的手心和归罗裳快褪到屁股下的内裤。 封闭的空间里弥漫着腥甜的骚味,味道刺激得他太阳穴隐隐跳动。 爽到归罗裳开始翻起了白眼,她一只手扯住插进她逼里的手腕,双腿夹住隐隐抽搐着,整个身体在温且清身下紧绷起来。 “啊──!嗯!”她松开口,挺起硕大白嫩的奶子,毫无形象的在男人面前释放高潮。 温且清只感觉到自己插进逼里的小穴正在极速的收缩,瞧着眼前翻起了白眼的归罗裳,他轻笑着,三指对准女人穴道里凸起的嫩肉猛烈地向上顶弄一番后,看准女人登上天堂的时机又迅速地抽了出来。 归罗裳在他的攻势下,抽搐着高潮了一番,又迅速地跌落地狱。她微肿的双唇颤抖着,吐出浓浊的呼吸。双眼空洞失焦,整个人像是刚从雨中走出来似的,汗如雨下。 温且清缓缓抬起被淫水沾满浸泡过的手,粘腻的液体于他两指尖拉出了两条色情淫靡的线,他挑了挑眉,戏谑:“你今天是喝了多少水,我的手都快被你的骚水给泡发了。” 归罗裳没说话,只是喘着沉重的粗气,身体还在时不时的抖动着,两只大奶也可怜兮兮的跟着身体颤抖,小巧粉嫩的奶头挺得直高,像是在可怜祈求上方的男人来抚慰它。 而温且清这个疯子则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舔了舔全是骚水的手指,一根又一根,伸出舌头将属于女人体内的东西舔回自己的口中。 那股骚甜味在他口中放大,他却如猎豹吃完了亲手狩猎到的食物那般露出了一脸餍足的神色。 归罗裳盯着他疯狂变态的模样已经无力反抗了,她喏动嘴巴小声嗫嚅:“真是个疯子…” 第9章威胁 明亮金黄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未关闭的窗子迎接来自外面自由的风,凉风掀开窗帘,一罩明光便迫不及待地趁空照入,昏暗的房间内多了几抹发闪朦胧的光影,窗帘布被风吹得飞舞,于是房内多了几只飞舞的光影蝴蝶。 归罗裳在恍惚中睁眼,眼前蹁跹的蝴蝶在她苍白的脸上照映,神思恍惚中她似乎回到了十年前的冬天,同样昏暗的环境中,她看到了想象的闪烁的蝴蝶。 她的手指悄然一动,好一会儿她才从恍惚中清醒,她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脑海里一片空白。 沉默之中,她僵硬地扭动脖子,打量着这熟悉的地方——是她的卧室。 清醒之后迎接她的是身体上一阵又一阵接连不断的不适感,仿若刚从油锅里捞出来似的,身上没一处是好的。 归罗裳忍不住痛,呻吟了几声,随后艰难地撑起残破的身子背靠在床头背上,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日常穿的睡衣。 按压太阳穴的手指顿了顿,心头浮现诧异,昨晚的一切她万万不可能忘记,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回来。 她思索一番后,侧身在床上翻找着手机,手机被安然无恙地放在床头柜上,她迅速拿起,苍白憔悴的脸蓦然印在黑屏的手机屏幕上。 温且清竟然还把她的妆给卸掉了。 这个想法一冒头,归罗裳心一惊,手一抖,手机从她手里滑落跌在床上。 这意味着温且清不仅知道她的家在哪儿,还清楚明白着她平日里的作息习惯。 这一切都太细思极恐了… 很有可能关于她的一切他早已经了如指掌了。 想到这些归罗裳不寒而栗。 她迅速拿起跌落在床上的手机,强忍着身体的酸痛感,光脚走下床。她踉跄跑到窗边,把散开的窗帘牢牢拉上,让整个房间再次陷入黑暗中。 紧接着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模式,对准着房间四角照射,确认没有可疑的光亮时她在房间内装有插板的地方徘徊,用手机照出的灯光对准插槽里照,确认里面没有可疑的东西后她关掉了手电筒模式。 尽管如此她仍然没有打消疑虑,打算检查完客厅就报警,毕竟昨晚温且清的行为已经触摸到法律的底线了,如果不给他点惩罚,鬼知道之后他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行为。 归罗裳刚打开卧室的房门,一张夹在门头上的纸张飘飘然跌落。 她猛然一怔,缓缓坐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纸张——看样子是一张旧照片,照片边边都泛黄褪色了。 坎坷的把照片翻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已经模糊的人像正朝着镜头比耶的照片,尽管照片上的人脸已经模糊不清了,但归罗裳仍然被吓得跌坐倒地。 照片里的人是陆渊… 她捏住照片的指腹泛黄,极大的惊吓让她咽口水都十分困难,她眼睛一瞟,突然发现照片左下方有两行小小的用红笔写的字。 【人人皆有罪,人人皆有罚,这是无法逃避的命运,也是人类存在的印记。】 归罗裳神色复杂的盯着照片沉默了须臾,只一会儿,她猛然站起身子,将手里的照片撕碎,然后走进了厕所里将粉碎的照片扔进马桶里冲掉。 低头盯着随着漩涡流走的照片,归罗裳的心一下便平静了下来。 她抬起头,侧过脑袋,瞥眼瞧到旁边挂在墙上的镜子,原本光洁的镜子上一棵孤独的妖艳的深红色蔷薇正静静的贴于上面,归罗裳抬脚走去,把贴在镜子上的蔷薇拿下来。 “嘶——”一个没注意,她的食指被茎上的刺刺破了,她连忙收回手,蔷薇跌落洗手台上,她将受伤的手指放入嘴中吮吸,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不用想这也是温且清的杰作。 其实她有时候挺佩服他的,总会弄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行为,现在还把一朵红蔷薇留在她家,是想学别人浪漫吗? 想想也不是。 昨晚的事可把她给吓坏了。 她知道这些都是温且清给她的警告,告诉她若是她想要报警,他不介意弄个鱼死网破。 她站在镜子前沉思许久。 面无表情地洗了把脸后她拾起了躺在洗手台上的红蔷薇,她用水晶胶制作鲜花标本后把标本放到了卧室书柜的最上方。 这样的标本她已经存有二十五个了,加上今天的这一个一共是二十六个,这些标本的来源都来自于同一个主人——温且清。 欣赏着快占满半个柜子的鲜花标本,归罗裳心里诞出一种奇怪的感情。 时隔十年,她再次接受到来自他送的红蔷薇。 接下来她又会收到多少个呢? 没人会知道。 … 还好今日是休息日,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简单的收拾好自己后她打一辆出租车前往地王大厦。 她在下午三点预约了自己的心理咨询师。 自从来到这座城市她就一直跟着这位咨询师。 咨询师姓刘,今年才三十,很年轻很干练,也许是年龄相近,归罗裳十分享受和她咨询的时间。 刚走进咨询室,一位身穿黑色正装,全身上下透露着知性气息的女子面怀微笑的朝她走来,两人礼貌握手后,刘雯示意她请坐。 即使归罗裳特地化了个淡妆,刘雯还是能感受到她并不在状态上。 两人就坐后,刘雯最先开口:“罗裳,好久不见了,最近有没有发生一些比较好玩的事呢?” 归罗裳淡然道:“刘老师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提到的A先生吗?” “记得,你今天想聊聊关于A先生的话题吗?” “他被放出来了…” “怎么会…”闻言刘雯一惊,原本恬静的神色多了几分惊鄂,归罗裳之所以跟了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解决的心病便是她嘴里的A先生。 她虽不知罗裳嘴里的A先生姓甚名谁,但从过去罗裳关于他的描述,A先生是个有权有势还蛮横霸道的人。 归罗裳这些年来一直生活在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阴影之中。 现在他却突然被放了出来,无疑不是对受害者的更重的暴击。 刘雯正色说:“你确定吗?A先生犯了这么大的罪,怎么可能还会从牢里出来,哪怕他背后有再大的伞,但之前的判决不是已经是被判死刑了吗?” “没错,是已经判死刑了,法官当场宣告的。我也想不出为什么…可是他确确实实的出现在我面前,还…还…”说到这儿,归罗裳面露难色。 刘雯看出了她的尴尬,温柔的向下接话:“他又来找你了?” 她点点头。 刘雯眉头紧蹙,“你报警了吗?” 归罗裳垂下眸,思索一番后,默默点了点头。 刘雯不是傻子,看出她另有一番隐情,却又不好深挖,只能委婉的询问试探:“你需不需要我的帮助?” “……” 归罗裳缄口不言,她拾起目光,平淡地对上眼前的刘雯,莞尔一笑,道:“我没事刘老师,放心吧,要是他敢对我做些什么,我立马就报警。” 见她如此说,刘雯闭上了嘴。 两人换了另一个话题,归罗裳又恢复到了平日里的模样。 就像真正没事一样… 一小时的谈话很快就过去了,归罗裳在临走前突然从包里掏出一本笔记本,她把笔记本递到刘雯的面前。 这是两人几年来的约定,每半年归罗裳都会将自己的日记给刘雯保管,交代她三个月后再打开看。 以此循环,而日记最终的归途并不会回到归罗裳的手中,而是由刘雯一直保管着。 加上今天归罗裳给的一本,在刘雯手上的日记本一共有十三本。 “老样子是吗?”刘雯说。 归罗裳笑道:“三个月之后你再打开看看,到时候我会再给你新的一本。” “嗯?三个月之后又给一本吗?”刘雯感到奇怪,似乎是因为两人一直遵守的规则突然被打破了。 奇怪的平衡感在一个奇怪的空间中隋然失衡。 刘雯好奇道:“不是六个月之后再给的吗?” 归罗裳面色平常,轻松的回答:“因为今天买的笔记本有点小了,我看了看,估计只够写三个月的量。” 对了,归罗裳还有点轻微的强迫症。 刘雯倏然想到,这也是个合理的解释。 第10章【回忆】 归罗裳走后,刘雯打开了自己书桌最角落的抽屉,里面依次堆积着同个色系同个尺寸的笔记本,她想要把抽屉里的笔记本都拿出来,一不小心手滑散落了下来。 刘雯耐心地把散落的日记本捡起,一张泛黄的古早照片从夹缝中滑落,她半俯身的身子顿了顿,随后拿起这张照片。 照片没有塑封,经过岁月的洗礼,照片的颜色早已经褪去,晕染斑驳成了它的底色。 角落还印有年月份——【2009.7.31】。 照片上的女孩正穿着一件暗红色的羽绒服,齐肩的黑发凌乱的撒下,柔软的发丝遮住了她小巧的半张脸,唯有侥幸露出的一只眼睛忧郁地望着镜头。 女孩的背景是一片白茫茫的雪。 照片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凌乱,唯有她看起来如此的坚定。 … 归罗裳从小时就是个留守儿童,她被自己的亲生父母留在乡下,和自己的奶奶一同生活,而小她一岁多的弟弟则跟着她的父母一同留在了大城市生活。 奶奶并不喜欢她,无他,就因为她是个女孩罢了。 十岁以前她还经常纠结挣扎过为什么爸妈不带她一起生活,十岁以后她便不再执着追求一个结果。 平日里奶奶常常饿着她,她便自己找法子和别人交易讨份吃的,穿的衣服也是从隔壁家的姐姐穿剩下接手下来的。 爸妈从离开后就再也没有给她买过一件新衣服,回来见她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终于在她十三岁时,她的奶奶在一次火事中去世,她才不得已回到了自己的父母身边,来到了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生活的地方。 那时她才发现原来家也可以不是用泥瓦盖成的,而自己的父母也不是本性就是冷淡寡欲的。 “你叫什么名字?” “罗裳。” “罗裳?好难听的名字。” 归罗裳冷眼瞥着坐在她正对面的三个人,发话的人一头寸头,黝黑的脸蛋,和稚嫩的男声,不同的是他的双眼充满了睥睨的傲气,他昂起的下巴让归罗裳联想起了之前在乡下隔壁家养的公鸡,仿佛下一秒就要当着她的面打鸣。 坐在他左右的一男一女面上也没好脸色,身材较为粗犷的男人满不在乎,而穿着围裙的女人正紧皱眉头上下打量着全身破旧的归罗裳,满眼里净是不满。 这是她和她亲弟弟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们以俯视的视角打量着她,以一家人的名义隔阂她,以奴隶的身份驱逐她。 他们用不堪的借口将她赶到沙发上睡觉,那一夜归罗裳一觉未眠。 她的姓氏跟着她的母亲姓,弟弟叫做张望龙。 尽管她年幼,但明白张望龙的名字的意义,望子成龙。 不过她也常常在心里嘲笑这个名字,因为怎么看她这个弟弟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从小就被父母宠溺爱护着,生得一副高傲自大的性子,却没那本事。 当然这些话她都是自己说说得了,现实里她可不敢对她两位视儿子如命的爸妈透露半句。 张望龙不是个安定的性子,自从知道他有了这么一个血缘上的亲姐姐时,归罗裳的存在成为了他的眼中钉。 身为家中的皇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存在,这位被全家人默认为低地位的姐姐成为了他日常玩乐的玩具。 口香糖粘头发、剪烂她的衣服、故意往她的碗里吐口水…这些只称得上他的小把戏。 但归罗裳本人对于他的所作所为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态度,既不会反抗也不会告发,这让本就心高气傲的张望龙更加兴奋了,他变本加厉的对待被他虐待得遍体鳞伤的归罗裳。 这一天两人又一前一后地回家,张望龙跳了级,和归罗裳上了同一个初中。 小皇帝很高傲,回家也要走在她的前面,宣势无所谓的霸权。 张父张母都是从乡下走出来的,平日里都干流水线,即使来到大城市,租的房子也是郊外的破旧居民楼,楼房与楼房之间间隙只隔两米左右,刚好够一个人穿行,阳光透不进来,哪怕出门抬头,迎面对上的也只是前天挂上却还湿滴滴的内衣裤。 居住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外地人,鱼龙混杂的,还没有监控。 当两人踏进里面时,周围都被黑暗包裹着。 张望龙走在前头,趾高气昂的,“你就别想了,我爸妈是不会喜欢你的,你个乡下来的乡巴佬,也不看看你够不够资格,要不是你害奶奶死了,你就应该一辈子待在鸟不拉屎的地方。” 归罗裳盯着矮她一个头的男孩的背影,淡然道:“你不也是在那个地方出生的吗?” 一句话激怒了张望龙,他转过身,怒目圆睁:“你放屁!我才不是呢!只有你个乡巴佬才是,我妈说你是垃圾桶里捡来的,是个垃圾货!” “……” 瞧她不说话,他变本加厉:“哼!我就说怎么你一进到我家我就闻到了一股臭味,现在来看原来是你身上的味道啊!垃圾味!” 归罗裳不说话,张望龙指着她的眼睛大吼大叫:“瞪什么瞪!等会儿我就把你的眼睛挖下来!” 闻言,归罗裳面上冷淡的神情瞬间变换了模样,她微笑着,两只眼睛弯弯似月,在张望龙的眼里他默认着她这副神情是谄媚的意思。 这才得意洋洋地收回手,骂骂咧咧地上楼。 只是他骂得太入神,压根没注意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归罗裳此刻放慢了脚步。 归罗裳盯着男孩一步又一步踏上的台阶数,耳旁回荡的骂声化作了声乐。 当嘴里的数字念到70时,她停下脚步站立,仰头一瞧,没过两秒,一道凄厉的惨叫传遍楼梯间,随着一道乒呤乓啷的撞击声的消失,那难听的惨叫声也没了隐。 归罗裳微笑地踏上两层楼梯,眼底是扭曲着身子、满头鲜血抽搐的张望龙,他的眼睛微微翻白,嘴角歪斜抽搐,整个人和前不久还对着她说三道四的高傲样判若两人。 她欣赏着男孩的惨样,莞尔一笑,“哎呀,不小心摔倒了呢。” 张望龙此刻还有点意识,却做不出反应,他激动着,却只能加剧身体的抽搐,活像个催死挣扎的丧尸。 归罗裳矫揉造作地捂住了嘴,故作姿态道:“你瞧瞧现在的自己,真脏啊…你别瞪我呀,这么大的眼睛,我怕自己晚上会做噩梦。我好怕怕呀,真想把你这双眼睛给挖了,你不是挺喜欢这么做的么?” 她故作害怕地拍拍胸口,低眸睥睨脚下连哀嚎声都发不出的男孩,发现他已经陷入昏迷后,归罗裳翻了翻白眼,默默将自己的刘海整理后,又迅速换了一副惊恐的表情,她小跑到楼下呼唤求救,周边的邻居一听到声音立马一拥而上,将不成人样的张望龙送进了医院。 而泣不成声的归罗裳则在邻居阿姨的贴心安慰下回到了家里。 她脆弱不堪地倒在其中一个阿姨的怀里,掩面痛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抬头…弟弟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唔唔唔…我好害怕…到底发生了什么…妈妈和爸爸肯定会怪我的…呜…怪我怎么没有照顾好弟弟…都…都是我的错…” 她呜咽着,看起来快要哭晕过去,周围的好心人也在安慰着,一边拨打报警电话一边则打给了归罗裳的父母叫他们快些赶回来。 当然,尽管张望龙的受伤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她身为家里的姐姐,仍然要接受父母的指责。 当他们看到躺在病床上不动弹的张望龙时,他们的第一反应除了奔溃便是转身辱骂归罗裳。 幼小的归罗裳被两人扯得东倒西歪,在混乱之中还接受到了母亲响亮的两个巴掌。 她呕吼着质问为什么摔下来的不是她。 归罗裳没说话,脸上的巴掌印又红又肿,短小的衬衣遮不住他们捏红的手臂痕迹。 好在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问声出现,将失控的母亲拉开,两人被医生叫了出去,留下一直低着头的归罗裳。 须臾,她缓缓抬起头,朝着脑袋被纱布缠绕的张望龙走去。她停留在他的病床边,低着头仔细观察陷入昏迷状态的他。 很安静,比平常讨喜多了。 一直都这么安静不是很好吗? 她面无表情思索着。 躺在隔壁病床上的大叔看不出归罗裳的情绪,只当是一个自责的姐姐正在为受伤的弟弟祈祷,柔声安慰她:“没关系的,你弟弟一定会没事的,别太自责了,你是个好孩子。” 她侧过身,对上大叔慈善的视线,“真的吗?” “当然,来,孩子,这是给你的糖,别难过了…” 归罗裳接过棒棒糖后离开了病房,她倒是不怕她的弟弟醒来会说些什么,因为他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的。 第11章【回忆】 即使父母很想把罪责怪在归罗裳的头上,但因为楼梯处并未安装过摄像头,而唯一的当事人是归罗裳,通过现场的勘验和归罗裳的口供,最后事情的定责是违规在楼梯间摆放杂物和撒泼食用油的责任人。 他们被定责赔偿张家一共五十多万,但最终到手里的只有二十多万。 他们的宝贝儿子却仍然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二十多万的赔偿金一眨眼便花完了,两人平日里赚得都不够花多少,很快他们家不得不走上贷款的道路。 好就好在因为忙着张望龙的事,他们两个并没有时间去搭理她,直到一年多后,张望龙才恢复得可以离院回到家里,两个一年多未见的亲姐弟再次四目相对。 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张望龙坐在轮子上,归罗裳抽条的身高比之前的他还要高出两个头,此刻她双手插在兜里,神色冷淡乜斜他。 确定张望龙还在恢复中,说不清话,归罗裳放心地抬起手,冲着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啊,我的弟弟。” 张望龙再次看到她,眼里充满了惊恐,从前的高傲得意荡然无存,他抽动着身子,想要逃离这里,却发现自己只能挪动自己的屁股,急得发出了呜呜呜的叫声。 推着轮椅的归钰察觉到自己儿子的不对劲忙蹲下身子安慰道:“怎么了儿子?哪里不舒服?告诉妈妈。” 她的声音温柔似水,是从前的归罗裳从未听过的。 她也跟上去俯下身子靠近张望龙,学着母亲的样子温柔的询问:“弟弟,你还好吗?我可想你了,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发生意外了。” 张望龙呜呜呜叫的声音更大了,这时归钰才反应过来是归罗裳给他带来了抗拒,她脸色骤然一变,站起身子,一把推开归罗裳,严声呵斥:“离我儿子远点!你吓到他了!” 归罗裳被她推得踉跄好几步,她的神色微妙,对上略显老态疲惫的母亲,轻声道:“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你在误会些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阿龙的伤是你害的!”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快要凸出来似的。 归罗裳被她逗笑了:“妈妈,你这是在质疑警察的办案成果吗?事实都摆在你面前一年多了,你怎么还不愿意接受呢?是真的不相信,还是不愿信呢?弟弟受伤只是意外罢了。若你只是想找一个人发泄你的恨意,那你便恨我吧…” 她面带微笑,却让站在她对面的归钰不寒而栗。 一瞬间,复杂又道不清的情绪汹涌而上,她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而归罗裳则乘胜追击,抬起脚缓缓靠近她,张开双臂将眼前瘦弱的女人温柔环住。 她将脑袋埋在女人的胸口,沉闷地发出声音:“谁叫你是我的妈妈呢…” 归钰犹豫了一会儿,眼眶有些湿润,她哽咽着嗓音,刚想要抬起手,坐在轮椅上的张望龙立马呜呜大叫起来。 她的想法瞬间被拉回,原本想要怀抱回去的手臂变成了推搡,归罗裳再次被怀里的女人推开。 “少给我耍小心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无论怎么做都代替不了你弟弟!我警告你,再在我眼皮底下耍小动作,别怪我和你爸送你回乡下!” “……” 归罗裳缄口不言地注视着她推着半瘫痪的张望龙进了房间,眼底的眼色晦暗不清。 … 托她好弟弟的福,自从他回来以后,她的父母没少把一份注意力放在她身上,除了拿出戒备心防着她外,还要腾出时间打算她的后事。 有时候她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 她的爸妈要是有这份心力怎么不把它放到踏实工作赚酬劳上,尽想着怎么把她送回乡下捞彩礼。 十四岁的她嫁给一个三十多的老光棍,得到的彩礼也就三万多。 对于张开来说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接下来他就不用再承担归罗裳上高中的学费和生活费,还可以得到钱,虽然不多,但足够买张望龙半年的药了。 不过他们想是这么想,可他们碰上的偏偏是硬骨头的归罗裳。 归罗裳从乡下出来的那一刻就下定了决心,再也不会回到那个贫瘠之地。 为了摆脱张开和归钰的控制,归罗裳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重本,并且申请了住宿和奖学金开通,这样她既不用回到家里住,还不用抠门张父母掏腰包给钱付学费。 坏处就是她比许多人都少了玩乐的时间,她要代表学校参加各种各样的竞赛,于是她从高一开始一边兼顾学业还要备战竞赛题。 尽管每次都能取得不错的名次,但归罗裳发现这样得到的钱压根保证不了自己的温饱。 在那个智能手机还不算很普及的年代,钱的来途说难也不难,就看你放不放得下那个脸面。 于是她腾空自己的时间,做起了班里工作,平日里帮着班里的混子代写作业赚些零钱,偶尔也帮别人跑跑腿买水或者补习,虽然赚得不多,但至少能解决她资金紧张的问题。 说到这儿,她还要感谢一个人——陆渊。如果不是她她在高中的那段时间里压根不能生活得太轻松。 陆渊家境很好,不用思考太多关于钱的问题,对待身边的同学朋友出手也十分阔绰。 归罗裳正好和他分配在同一个班,陆渊时不时会叫她跑腿买些东西,给她的钱都是整着给,还特地交代她不用找零了,当作小费。 这一来二去,一星期她也赚得不少。 同时她也跟这位小少爷混熟了。 也许是不同阶层的人生活环境不同,陆渊对于她对钱的渴望感到十分好奇,询问她家境是很差吗。 归罗裳并没有回答,只是说自己需要钱。 听到她的回答,陆渊挑眉头,“正巧我这里有一份工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什么工作?” 能得到钱的机会她都不愿意错过。 陆渊停住了嘴,突然伸出手朝她做“过来”的动作,归罗裳疑惑地凑上前,陆渊俯下身子压低声音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裸模?” 归罗裳的眉头一紧,抬起头对上他,陆渊感到尴尬,支吾说道:“你要是不想做那就算了,我只是说说而已。” “多少钱?”归罗裳心里的反感只一下,倏尔询问。 男人料是也没想到她说出口的不是拒绝的话,比较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做裸模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额…一天两百,你看怎样?” 两百对于那时候来说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而且还是一天两百,归罗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陆渊很惊喜:“真的吗?那就这么说好了!到时候电话联系你,我搭你去那里。” “不是学校的吗?” “不是,我是帮我朋友招的。他可是个十分有才华的艺术家。” “哦。” 可惜她对这个艺术家并不好奇。 第12章【回忆】 和陆渊约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归罗裳在放学后坐上了陆渊家的车,车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奔驰,一路驶向令她陌生的街道。 如果不是这次工作的机会,她怕是想不到原来市中心还会有一处类似郊区的别墅地带,这里的别墅更大更广,很准确来说应该算是个庄园。 尽管对这里的一切很好奇,归罗裳也没有表现出来。 情绪太过于表面化并不是什么好事。 黑色轿车传过庄园的前方花园,绕过了中央庭院喷泉,将车停到了雄壮的别墅大门前。 两人双双下车。 渺小的归罗裳挺拔着身子矗立在大门前,她抬头端详着墙壁上精美的雕刻,繁华奢靡的装饰无一不在透露着金钱的味道。 这味道对于她来说不亚于春药,让她如痴如醉,沉沦下陷。 陆渊招呼着她进来,她慢悠悠地跟在男人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踩进这神秘的殿堂,别墅里的装饰不亚于外面,大厅上的墙壁上挂满了许多名贵的画作。 只是装饰的格调很压抑。 这让她想起了那时盛行的小说,玄幻的言情小说,有男主是神秘妖艳的吸血鬼,现在映入她眼帘的装修风格让她觉得这栋房子很适合那些所谓的吸血鬼居住。 虽然这么说听起来会让人觉得很中二。 但这是让人明白的最直白的方式。 陆渊说这是他那个所谓艺术家朋友的家。 归罗裳忍不住腹诽,是不是艺术家的心理都和常人不太一样。 她还记得挪威画家爱德华?蒙克曾在画尖叫时写下的日记经历,“太阳开始西斜——突然间天空变得血红。我站在那里,因为焦躁而不停地颤抖——然后我感受到一声永无休止的尖叫,正快速地从大自然中穿梭而过。”焦虑和崩溃的情绪蹂躏着他的神经,同时也触发他天才的灵感,惊悄的笔触。 她跟着陆渊走上了二楼,二楼上的走廊挂有一排望不到尽头的画作,这些画作普遍的血腥扭曲,配上昏暗的灯光,像极了美式恐怖片的前奏。 陆渊瞧见她望着画作出神的模样,解释:“这些都是我那个朋友画的,我说过他是个天才画家,你瞧瞧怎样?” 乱七八糟的。 她看不懂。 归罗裳撇了撇嘴,扯出一抹笑容,回道:“令人惊叹。” “我这朋友他除了脾气有点古怪点没啥太大问题,你要是做得好,钱什么的不在话下,他啊最不差的就是钱了。” “是吗?那我一定好好做。” 看出来,有这么大的庄园,必定是差不了哪里去的。 归罗裳跟着他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是个十分空旷的画室,一个男人正坐在凳子上低头调着颜料,画板上是寥寥几笔。 推门声响起,但他并没有回头,依旧在调色板上调制着,陆渊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人给你找来了,你自己看看怎样?” 归罗裳就这么站在原地,等待着前面两人的发话。 坐在画板上的人没说话,他将调色板放好后,默默地侧过脸,乜斜打量着身后站着的女人,昏暗的画室里只有从落地窗透进来的日光在照射,朦胧的光照一半撒在他的身上,对比出影子和光的形状。 她看不清男人的脸,但能感受到他正在看着自己。 出于礼貌,她露出了微笑,轻声介绍道:“先生你好,我叫归罗裳,很高兴能来你这里工作,接下来的日子里请多多关照。” 沉默。 那人扭回了头,没说话。 陆渊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低头询问:“咋样?你吱个声。”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画室内幽幽响起,“送走。”这冰冷的话语轻飘飘地回荡在画室上空。 归罗裳驻步原地。 陆渊头疼:“还不满意?不是…你到底想要怎样的?这种苦差事你就不能自己做吗?” 男人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再次强调:“送走。” 陆渊耐不过他,只能十分抱歉地看向归罗裳,归罗裳不想为难他,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为了缓和气氛,陆渊在她前头开着玩笑,归罗裳没多少情绪,但也配合的笑了笑。 两人刚走下楼,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他小跑到陆渊的面前,叫了声:“阿渊,你怎么来了?” 陆渊唤了声“兴叔”,随之开口问:“怎么了?看你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 “奥瑞斯不见了,我找了半天都没见影,正想上去通知阿清一声呢。”兴叔一脸懊恼,一边焦急地抬手挠脑袋一边忍不住踱步转圈,嘴里不断嘟囔着,“去哪了呢?到底去哪了呢?” 陆渊抓住兴叔的手,“兴叔你别慌,院子这么大,指不定跑到哪个草丛里睡大觉了。你看,我先和你一起去找怎样?可别先跟阿清那个臭脾气说,他指不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 “好,那就多谢你了阿渊!” “兴叔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好了,你先去后院找找吧,我等会就跟着去。” 安抚好兴叔的情绪后,陆渊转过身嘱咐了归罗裳几声,叫她在一楼大厅等会儿,便匆匆离去。 归罗裳只好一个人在宽阔的大厅里游荡,百般无聊地欣赏墙壁上的画作。 她没什么艺术细胞,看不懂那些画作,也欣赏品味不出其中的韵味。 一楼最为特别的一幅画突然吸引住了她的目光,不,应该称不上是画,只是一张被画框框住的白纸。 抬起脚,缓缓走上前去,很奇怪。 毕竟谁会把一张白纸当作艺术品呢。 归罗裳试图找出其中的奥秘,眯着眼睛打量了良久,才发现它只是一张白纸罢了。 她蓦然一笑,觉得自己傻得可笑,竟然能在一张白纸面试思考大半天。 “啪——”忽而,一道刺耳的玻璃破碎声在她耳边炸开,须臾,她感受到自己露出的脚腕上传来一阵刺刺麻麻的痛感。 归罗裳猛地低下头,发现右脚旁正静静躺着破碎的玻璃杯,它的尸体还在流淌着鲜红的液体,空气中静静弥漫着醇厚的红酒香。 归罗裳向后退了几步,仰首一望,一个长头发的男人正站立在上方的走廊上静静地俯视着她,他的目光冷冽,还带着一丝不屑,似乎在对一位不礼貌的外来入侵者表示警告。 想必便是刚刚在画室里见面的男人。 她莞尔一笑,朝他打了声招呼。 男人见状冷笑了声,收回了目光,静静离开。 归罗裳目视着他的背影,注目着男人高挑优雅地身影落幕于尽头的混沌中,她将目光转移,落于自己受伤的脚踝上。 被玻璃杯划伤的脚踝此刻正一丝丝渗透出艳红的鲜血,感受到肩头处有一点点凉意,抬手用指腹触碰,指腹瞬间湿润,她将湿润的手指放在鼻尖,散发出淡淡红酒香。 若是那人手再偏一点,这红酒杯砸的可是她的脑袋。 … 离开时,陆渊告诉她这里的主人叫做温且清,也就是刚刚和她见过面的男子。 而她却想着这么大的地方只属于他一个人,她嫉妒得很,想到自己从小所窝藏的地儿,她的内心极度地不平衡。 一股极端的冲动正在拉扯她的本心。 就像那时她静静端详她可恨的弟弟在她面前做虎扬威那般… 第13章疯狂的互相伤害 归罗裳是这么在自己的日记里形容她初见A先生的感受——“如果说她的人生是一副凌乱的线条,她所遇到的人都是毫无章法且舞动的曲线,那么A先生则是霸道直白横穿这整幅画的直线。” 刘雯将第一本日记合上,她盯着已经晕上了斑斑点点的黄斑的日记本封面,不禁有些出神。 这是她人生的第一本日记本,日记本的落尾停留在她离开了A先生家的那一天。 归罗裳曾哭着向她忏悔,说自己的人生并不完美,她是个有罪的人,她为了父母的爱而残害自己的弟弟,她有罪,正因为这样她觉得自己后半生碰上了A先生便是因为老天想让她赎罪,亲手将她推入地狱之中。 — 离开了心理咨询室的归罗裳回了家。 太阳下了山,客厅里一片昏暗。 她脱下鞋,顺手打开客厅和门口处的灯光。蓦然,她的身子猛然一顿,瞳仁紧缩,一双大码的路易威登板鞋映入她的眼帘。 哑然直起身子,不敢置信地扶着墙壁顺着往里走去,她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赤脚踩在地上,此刻她觉得自己半个身子都凉透了。 客厅的四环灯正相互映照着暖色光,正中央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高大的黑影。只一眼,归罗裳的呼吸捏在了嗓子眼,她想都没想,转身就要逃走。 明明她所距离大门并不远,可真正逃跑,却总是显得如此遥远。温且清大步流星,伸手抓住了她的长发。 归罗裳吃痛大叫一声,被男人狠心扯住头发往地上一甩。 他直立在她身前,直白地俯视她。 冷哼着勾出一抹笑容,“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呢。” 归罗裳头痛,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可那双带着仇恨的眼神却没有被遮住。 这对于温且清来说不过是逗乐的游戏罢了,他活动活动脖子后,缓缓地蹲下身子,用手掐住她修长的脖子。 “我说过最好别这么看我,这会让更加兴奋。”掐住她脖子的手强迫她扬起头注视着他,也许太过于害怕或紧张,归罗裳正重重喘粗气。 温且清俊美的脸上染上一抹疯狂的神色。 归罗裳没说话,趁着男人没注意,她的左手悄无声息地从包里抽出一把小刀,猛地扎向男人掐住她脖子的手腕上。 刀刃锋利,一下便刺进了他的手腕中,他吃痛松开了手,忍不住咒骂了一句脏话。 温且清捂住手臂,眼看自己的手上正直愣愣地插着一把小刀,鲜血没一下便从刀与肉之间的缝隙中缓缓渗出。 疼痛让他的大脑前额胀痛,他猩红眼睛侧目死死盯着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的女人。 看着她像个没事人一般整理凌乱的头发,再瞥一眼自己手上的好杰作,他倏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得他整个身子都在抖动,像个精神病患者。 笑声止住,温且清冲她露出微笑:“好啊归罗裳,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只怕这刀真正想刺进的不是我的手,而是我的心脏吧。” 男人捂住自己的手,一边说一边走上前,他步步紧逼,归罗裳步步后退。 “你死了,我可就麻烦了,我可不像你这么厚颜无耻,一个犯了罪的人如今还能在这里逍遥法外。这不过是一个警告罢了,我警告你你少来招惹我,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货色。” “是啊,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任人宰割,你可不简单啊,不然十年前我怎么会被你耍得团团转呢?” 温且清松开捂住受伤手臂的手,想要去抚摸女人的脸,却被她一把打掉。 “你少在这儿颠倒是非。”她正声呵斥。 闻言,温且清像是被点爆的雷,“我颠倒是非?!哼,最好是这样。我是不干不净,你也白不了哪里去!” 归罗裳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房内。 她这巴掌卯足了劲,把毫无防备的温且清打偏了脑袋。 好一会儿,温且清像是才反应过来,他用舌头顶了顶被打得发麻的那边腮帮子,眼眸中目光复杂,气氛沉郁尴尬。 等归罗裳心里料到情况不好想要逃跑时,却被温且清撞倒在沙发背上。 这个疯子已经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如何,毫无顾忌地用手硬生生将插进自己手臂中的刀拔出来,血喷溅而出,不少还沾到了归罗裳和他自己的脸上。 被撞得晕头转向的女人闷哼着,倏然,一把带血的刀朝着她的肩膀狠狠扎下。 她感觉自己的肩骨都要被刺破了。 归罗裳抱着肩膀大叫着,疼痛将她笼罩,她咬白了下唇,颤抖着身子滑落倒地。 疼! 好疼! 她感觉自己眼皮都疼得发颤。 始作俑者一只手正握住刀的把柄,另一只手着抱住她的上身,跟着她一起跪在了地上,他靠着女人,感受她的颤抖,她的惊慌,他低声发问:“你想要脱离我?” 归罗裳哪里还听得到他说些什么,整个人都快神志不清了。 温且清便自言自语起来:“你逃不掉的,我们从始至终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一根绳子正死死绑住我们,无论是你死还是我亡,最终的结果都好不了多少。你想要和我撇清干系?” 他顿了顿,眼神空洞向是机械一般,嘴上却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你我的血都在相互交融着,我是脏的,你也是…” 归罗裳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疼痛,整个人飘飘欲仙,眼前突然闪过陆渊校园时期的脸,她又忽而清醒。 反应过来自己正倒在温且清的怀里,尽管心里极其的厌恶,也再也没有力气挣脱。 两人就这么待了好一会儿,彼此的鲜血多多少少都相互沾染上。 温且清先站了起来,十分娴熟地从她家的电视柜下拿出了药箱简单消毒、止血、包扎好后,才拎着药箱靠近她。 他的脸上苍白,却沾上了几滴血,经过空气氧化,那几抹鲜血已经变暗沉了,称得他整个人更加阴医沉闷。 蹲下后他不知从哪里拿来的一把剪刀,朝着她伸来,归罗裳心里有了阴影,向后躲。 拿着剪刀的手滞留半空,温且清戏谑地问:“怕了?” “……”冒冷汗的归罗裳没有力气说话,只能用冰冷的目光盯着他。 男人苍白的唇勾了勾:“你放心,你死了我也绝不独活。只不过我现在还不想死,你自然也死不了。” 这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归罗裳在心里默翻白眼。 “我只是要用剪刀剪开你背后的衣服,再简单给你消毒包扎后送你去医院。你要是不配合,我也可以勉为其难亲手帮你把刀拔出来——如果你受得了的话。”他带着点冷嘲热讽的意味解释道。 “你就不怕医生看到我这副模样报警吗…”归罗裳孱弱说道。 温且清嘲笑道:“我没你那么傻。我既然敢送你去医院,我就不怕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 归罗裳不再说话,默默地让他将自己的伤口处处理好后,男人抱着她到停车场,坐上她的车后一路飞驰。 第14章 “你叫什么名字?” “……” “你看起来很年轻啊,多大了?” “……” “周…净…主治医师?”归罗裳艰难地歪着脑袋向周净的胸前凑,眯着眼睛看清胸牌上的字后仰着脑袋冲他一笑:“周医生真是年轻有为啊。” 周净明显被她这么不礼貌的行为弄得不悦,微微侧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冷声提醒:“归小姐还是不要乱动为好。” “我这不是转移一下注意力嘛,毕竟这刀正插在我肩膀上呢。”她轻快调侃道,脸上的苍白让人无法忽视。 周净没说话,归罗裳又问道:“你看起来和温且清很熟嘛,朋友吗?还是…” 她将语气拉长,听起来显得意味深长。 温且清在送她来到这家私人医院后去了另一间诊室包扎。 现在这里只有她和周净两个人在。 只是这周净嘴巴像粘了五零二胶水一般,怎么都撬不开,对于她的到来,还有她身上的伤,他表现得毫不意外。 见他无动于衷,归罗裳眼眸微动,转变了策略:“周医生这么帅,你有女朋友了吗?” “……” 周净冷脸,专注为归罗裳的伤口进行消毒。 这把刀虽然小,但插得很深,整个刀锋都陷进了归罗裳的肩膀内,只留下刀柄。好在刺进的并不是要害,只需动刀把刀取出来缝上。 “没有吗?”归罗裳疑惑。 周净沉默着放下了消毒的工具,从一旁拿出了针筒和药瓶。 她注意到了,警惕问道:“这是什么?” “麻药。” “麻药?” “归小姐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你现在没感觉多疼那是因为你的身体自我保护机制在工作,等会儿你做完了手术,在恢复期间有得你自己操心了。到时候只怕你连话都不想说。” “……” — 等归罗裳再次醒来已经是隔天的下午四点了。医生的嘴比什么都准,她一醒来,无论动作有多小,她的身体都开始发散着疼痛,这种痛不只是她的伤口痛,而是全身。 像是古代五马分尸的酷刑,她便是刚被五只马拉扯而死得孤鬼。 一个细微的举动都能让她疼得嘶哑咧嘴。 别说说话了,她喘口气都费劲。吸口气都觉得胸腔要裂开了。 周净每隔一个小时都回来病房里看她,检查输液和她的身体状况,瞧见她要死不活的模样露出了一副“瞧我说得对不对”的得意模样。 在这儿一整天里因为动弹不了,归罗裳没有吃一点东西,只能吊着营养液凑合过。这期间里除了周净进来过,她没有再看见过第二个人。 包括温且清。 他最好跟她一样,要死不活的。 归罗裳在心里诅咒着。 第二天她明显比第一天好多了,至少能坐起来吃点东西。 当然她没什么胃口,只是凑合着填肚子,三顿吃的都是粥之类的流食。不过吃这种也有弊端——上厕所的频率增大了。 因为房内只有她一个人,周净也不会频繁来,再说了他一个男医生就算来了也不方便帮她上厕所。 她只能每次憋到快要不行时,艰难地下床,花费五分钟慢悠悠地挪进厕所里。到了厕所才是真正的难题,她的一只手动弹不了,另一只手的动作也不能太大,若是肩膀的幅度大了,一不小心就扯到了伤口。 废了大半天的劲,她用一个极其扭曲的动作完成了脱裤子的行为,又用如同电视剧的丧尸般的动作完成了抽裤子的行为。 原本在平常里轻而易举便能完成的事如今困难重重。 不过一想到温且清所面临的处境和她差不多,她一下豁然开朗。 毕竟伤的可是手,比她好不了哪里去。 在床上坐了一星期后,她终于可以较为轻松的下地走动了。因为伤口不能碰水,这一星期来她都没有洗澡,只是用沾水的毛巾简单清洁一下。 忍了一星期,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恶臭,实在是忍不了了,便向周净提出自己要洗澡的要求。 周净说洗澡可以,但千万注意不要碰水。 “要不你帮我找个护工吧,不然我一个人病患洗也不方便。”归罗裳提道。 闻言,周净蓦然闭口结舌须臾。 归罗裳以为他是在犹豫钱的问题,立马解释:“你放心,护工钱由我自己垫付,跟你没关系哈,我只是行动不太方便,麻烦你帮我找一个。” 周净仍然沉吟不语,像是在顾虑些什么。 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表情严肃:“洗澡的问题还是要麻烦归小姐你自己解决了,实在太困难,就再忍忍吧,等身体方便些了再洗也多大问题。” “你…这是…什么意思?”归罗裳疑惑地皱起眉头。 周净表现出一种逃避和抗拒的神色,想要转移话题,却被归罗裳一把打断:“你这是想断了我和外面的联系吗?我已经一个星期没和除了你之外的人交流过了。” 周净再次沉默。 归罗裳眼眸眯了眯,原本严肃的神情倏然间展露笑颜,不过是假笑罢了:“是温且清叫你这么做的?” “归小姐你只要再在这里好好休息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忍受一下吧。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说罢,周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生怕归罗裳再捉住他问些什么问题。 归罗裳沉思着躺在病床上。 她没有手机,打不了电话,不知道休息的这一天她的工作情况如何。 只希望等她回归工位上时,座位上别放一张辞退信。 对于这种变相的软禁她并不意外,这不是温且清第一次做出这种事来了。既然周净说半个月后就可以出去,她也不怕温且清会囚禁她一辈子。 看样子他也没有长时间囚禁她的想法。 至少现在她躺在病院里,所享受的医疗服务都是免费的,何乐而不为呢? 想着想着,归罗裳抵抗不住困意,忍不住窝在病床上睡着了。 挂在墙壁上的时钟秒针走得飞快,眼看着时针所对的数字从4走到了10,夜幕降临,病房内除了窗外撒进晃悠悠的路灯光外,一切都黯淡无光。 归罗裳睡的病床和阳台靠得很近,睡前没有把窗帘拉上,灯光透过玻璃映照在床上,黑暗之中勾勒出她憔悴的身形。 睡梦中她的眉头紧锁,看起来愁绪难断。 病房的门锁在寂静的环境中蓦然一响。 “咔嚓——”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隐入黑暗之中,他不断向病床上靠近,一步又一步,鞋底踩在干净的瓷砖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那人拉开了放在病床旁边的椅子,慢悠悠地坐了下来。 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他的睫毛下垂,根根分明地在他的下眼晕染出黑影,同时遮住了他眼中的眸色。 温且清被刺伤的左手被包扎吊着,他默默端坐在椅子上,静静观察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他想到来之前和他父亲之间的谈话—— 第15章疯子 从温且清回来的这几个月里,今天是他和他父亲第一次见面,前三个月里两人的唯一联系方式便是打电话,且打电话的次数不超过五次。 温且清他爸温州垣是财政局局长,对于他这个身上有案底的儿子,自然是不欢迎的。 但奈何他有个身价千亿的爷爷。他的爷爷早年在沿海城市做外贸的,碰巧赶上了改革开放的时代潮流,做外贸的一下子狂赚百万。 为了稳固他的商业版图,温臻开始向外扩展业务,不再只专注与外贸行业。他在房地产还没兴起时朝房产行业狂砸千万,最后从中大获,房地产股票大幅涨停,温家的公司一举成为了当地的龙头公司。 温臻这辈子凭借自己超高的商业头脑将自己的公司不断壮大,现如今唯一的期望便是将自己一辈子的心血传给自己的后代。 他只有儿子温州垣一个儿子,可打小温州垣就看不上他的产业,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到再下一代。 尽管温且清坐过牢,但温臻认为只有温且清才能继承他的产业。年纪已大的温臻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年,便早早拟定好了遗产继承协议书,想要亲手将自己心血交给温且清。 所以哪怕温州垣再不喜欢他这个儿子,但看在自己父亲的面子上不得不容忍。 从温且清出来后,温州垣便私底下一直派着人偷偷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果然不出所料,他没出来多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之前在法庭上控诉他有罪的女人。 对于那个女人的情况温州垣也是在温且清被控诉时才了解的。名义上归罗裳一直都是温且清的床伴,连女朋友都说不上。 对于自己儿子男女关系的事他都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的认知里男人哪有不乱搞的,只要不闯出什么大事就好了。 只是温州垣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温且清会被他的床上玩伴使绊子,他被判了死刑。 身为财政局局长,一个吃国家饭的人自己的儿子成为了人人喊打的人渣,他的名声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他的权利也危旦在及,这是他身居高位最不能容忍的事,他不允许自己的人生毁在别人手上,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 若不是老爷子给他施加压力,他巴不得温且清真死在监狱里。 如今却被放出来了,他自然是提防再提防,避免当年的事再次发生。 只是他千防万防,却没想到自己太低估他这个儿子的大胆和疯狂了。恐怕温且清不只是想单纯的报复折磨归罗裳,而是想杀了她。 这个女的死活不关他的事,坏就坏在若是她的死存疑,上面的人再次调查到他的身上,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温且清原本还坐在家里好好的,突然被一通电话打断,电话那头的人是他爸的助理,直接通知说已经到他小区楼下了,让他快点下来,温州垣找他有事。 听到如此不容拒绝的语气,温且清坐在书桌旁,靠在椅子上,坐着椅子忍不住转了一圈,用开玩笑的语气回道:“我还以为温局长每天都很忙呢,怎么今日就有空见我了?” 梁助理用十分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温少爷还是不要磨蹭为好,温局待会还有要事要办。” “什么事这么急,还让我立马下去。我快要死的时候也没见他那么关心。” “温局托我和你说,别忘了你是怎么出来的。” “呵,温局长这是在威胁我吗?”温且清眸光一沉,对着手机一头的人冷哼一声。 梁助理跟在温州垣身边快二十五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论辈分,温且清还得称他一声梁叔,面对这种小黄毛头的警告他自然是不放在眼中。 “温局和温少爷是亲父子,哪来的威胁可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若是之间有什么误会,坐下说开就好,只是时间不等人,还望温少爷你多配合配合。” 温且清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随手扔到书桌上,心里很是不爽。现在是个人都要拿坐牢当他的把柄,还得多亏了归罗裳,若不是她,他也不至于这么处处受限,看着别人的脸色生活。 他侧头盯着还停留在通话记录页面上的手机屏幕,思索须臾,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号码。 等到温且清下楼坐上车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 梁助理坐在驾驶座上,车开的很快,十几分钟便到达了一个外表有些老旧的小区下。 温且清长得也高,样貌也不错,左手上绑着绷带的奇特造型,再加上他眼生,从停车场出来乘坐电梯上楼,没少被八卦的人多瞟几眼。 他们虽没见过温且清,可梁助理却是熟人,瞧见梁助理跟在他身旁,便认为温且清是他的什么亲戚,纷纷缠上来搭话,梁助理出于礼貌委婉地拒绝了。 他们见状转换了目标,直接朝本人那边凑上前,一个泡面头,紫色长裙,抱着泰迪的老太太用着一口上海话调问道:“哟,小伙子侬长得真靚哈,多大了?哪人的哈?有没有女朋友?要不要姨给侬介绍一个?” 温且清目光淡淡的,原本想当做听不见,却在听到有没有女朋友这个问题时突然起了玩弄的心思,他冲老太太露出了笑容:“女朋友啊…我之前有,不过嘛…” 老太太耳背有点听不太清,又凑了凑身子:“啥?” 温且清的恶趣味达到了顶峰,他俯身:“她被我砍死了,一刀一刀剁成了肉块,被我冲进了下水道…” “你…”老太太反应不过来,只是瞪大了眼睛瞪着他。 梁助理连忙上前打断,在相应的楼层到达后请温且清出去。 留下一脸震惊的老人。 梁助理走在前头,回想刚刚温且清说的疯话,不禁紧锁眉头:“温少爷说话做事且三思而后行。” “梁助理你跟着我爸工作多久?”温且清没有恼,低头轻笑。 “快三十年了吧。” “三十年了啊…真是个漫长的时间,媳妇都熬成婆了,梁助理也是越来越像我爸。” “哪里的话,我还有很多地方得多向温局学习学习。” 两人走到门前,梁助理首先打开了门,侧身请温且清进去,温且清刚踏进房门,却停了脚步,面对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莞尔一笑:“有些事是得多学习学习,啰嗦这事就不必替我爸代行了。” … 自从十岁起他就不再和温州垣住在一起,他自己搬了出去,温臻给他买了一套在市区的庄园,让他一个人在里面生活,为他配备了一系列的厨师和保姆。 从十岁到十八岁,他回到温州垣的住所次数也非常少,偶尔过年家族聚餐也是在温臻那儿举办的。 他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 不过温州垣的一套房子不算大,内部设置也十分朴素。温且清长手长脚的,没几步就走到了书房里。 一进去便瞧见正带着老花镜捧着一搭报纸阅读的温州垣,瞥着一张和温且清相像却又比他更加硬朗的面孔,温且清内心毫无波澜。 他大步上前,坐上了位于书桌前方右侧的椅子上,开门见山:“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 温州垣一步步坐上这么高的职位,心气可比温且清沉稳多了,他推了推眼镜后,手抖了抖报纸,发出沙沙的响声,目光却没从报纸上离开,“在这里生活还习惯吗?” 听见他假惺惺的关心,把温且清逗得笑出了声,他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被你老人家关心还真是件稀奇事啊。” “你要是嫌弃房子太小,你爷爷那里给你准备了一套别墅,找时间搬过去。”温州垣对他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 “可别,爸你自己都如此的清廉节约,我又怎么敢再行奢靡之风。” 他在拿温州垣这套破旧的房子说事。 “那是你爷爷给你的。” 和他没关系。 温且清收敛笑容,腹诽着温州垣可真精,这么快就想着和他撇清干系。 温州垣翻了一页报纸,轻咳嗽了几声,随即开口:“你去找了那个女人。” 肯定句。 温且清顿了顿,心里多少也明白他这次来找他的目的,脸上一沉:“监视我?” 温州垣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少和那个女人接触,忘了十年前是谁把你送进牢里了?” 冷哼声,咬牙道:“我当然没忘记,忘不了,也不能忘。” “那就少去找她,她可不是善茬。” “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再说。” “分寸?”温州垣抬起头,轻瞥他一眼,随后冷哼了一声,不屑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想要报仇?” 他又停了停,用语气强硬的质问温且清:“算了吧,你觉得把你从牢里捞出来是很轻松的事吗?还想再杀一个人,再坐一次牢?” 温且清满脸不在乎:“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 “你真是疯了!”温州垣听到他的话气不打一处来,顿时火冒三丈,猛地拍桌放下报纸站起身用手指着坐在椅子上的人。 “要疯也是是被逼疯的。”温且清目光暗沉。 温州垣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气喘吁吁地在徘徊几步,紧锁眉头警告他:“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最好别把温家扯进去,做事麻利些干净点。” “知道了。” 说罢,温且清起身欲走,却被再次叫住。 “等等…” “还有事?”他的面上浮现不耐烦。 “你藏在地库里的枪找时间尽快清走了,上头来人督察,你可别坏了我的好事。那几百支枪若是被查了出来,发现和你有干系,我们下半辈子就别想安稳的度过。” 闻言,温且清低头轻笑,“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爸爸你啊…你放心吧,地库的事我会处理的,保证让你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 “老梁。” 温州垣冲门外大喊了声,梁助理应声进门,“温局我在。” “送温且清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温且清抬手打断。 梁助理冲温州垣递了个眼神,温州垣摇了摇头,梁助理只能冲他微笑,做出了请的动作。 温且清笑着离开了这里。 梁助理站在温州垣的身后,面露担忧:“温局你看接下来该如何?” “见机行事,不要做出太大的动静。”温州垣站在书房的窗前,低头注视着温且清上了停在小区大门的车。 梁助理试探询问:“那…温少爷那边的人要不要撤回来?” “不用撤,就这么盯着,以防那小子背着我做什么疯事。” “好。” 梁助理点了点头。 倏然,一道铃声响起,打破了两人交谈,梁助理连忙掏出手机察看,发现是温且清给他打的电话,心里不免一惊,“温局,是温少爷打来的。” 温州垣侧身,“快接。” 梁助理接通了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了温且清的声音:“梁助理,忘了和你说一声,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记得接收一下。” 梁助理身子一怔,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好,却还是耐着性子说:“哪里用温少爷给我准备礼物啊,我受不起…” 电话那头的男人笑了笑,打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梁助理现在和你的妈妈、妻子和儿子共住在杨柳郡4栋816吧,那里的房子可不便宜呢。” 梁助理不解:“温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等会就知道了。” 话毕,温且清立马挂断了电话。 “嘟嘟——”声响起,梁助理疑惑地抬起头,和前方的温州垣面面相觑。 温州垣也是皱紧了眉头,暗骂温且清在搞什么鬼。 正当两人都陷入疑惑时,又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是梁助理的妻子打来的。 梁助理立马接通了电话,妻子哭喊的叫声瞬间传出:“老梁啊!我们家进贼了!他们把我们家值钱的东西都抢走了!进贼了啊!” “进贼?!怎么可能?!你和妈还有孩子没事吧?”梁助理一激动声音拔高。 “我们没事,只是家里的猫死了。”妻子平复心情,呜咽道。 “你们人没事就好。”梁助理松了口气,又问:“猫怎么死的?” “被刀插死的,太血腥了,我都没敢让孩子看。”电话那边的女声说到这儿声音渐渐小了起来,“猫的头都被砍下来了,尸体被刀插在浴室的墙壁上…怎么会有人如此的丧心病狂…” 那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梁助理安抚了下她的情绪,交代着让他们先出去婆家住,别待在家了,最后还提醒着叫她们别报警,千万别报警。 挂断电话后,梁助理握着电话陷入了沉思。 看来温且清所说的那份“大礼”是指这一个。 梁助理默不作声着,是因为不敢发作,再怎么着一份大礼都是上司的儿子送的,心里不满也不能当面表现出来。 而温州垣却不同,他听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原本就窝火,再想到自己的亲儿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威胁他的人,怒气冲天,他砸碎了三千多块的一个小茶杯,怒吼:“温且清,这个疯子!” 第16章撕破脸 归罗裳是被吓醒的。 大晚上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坐在你身旁,还一直目不斜视地盯着你,是个正常人都会被吓到。 她睁大眼睛盯着眼前的黑影,直到反应过来他是温且清后才堪堪送松了一口气,可刚吐出一口气,又发现他手里握着一根反光的玩意儿,又猛然屏住了呼吸。 温且清被她一惊一乍的反应逗笑了,“你的演戏功夫这么好,不进军娱乐圈可惜了。” “你想做什么?”她警惕道。 “我吃个苹果都不行?”温且清挑了挑眉。 归罗裳顺势瞥眼瞧了瞧,他的右手里除了一把刀还有一个苹果。同时也注意到了他另一只被绑着的左手,心里平衡了不少。 “你单手怎么削皮?” “不然你帮我削?”他把苹果和刀一同递到她的面前。 归罗裳把头撇过一边:“托你的福,动不了。” “什么叫托我的福?那把刀不是你自己带来的吗?要不是你刺我一刀,我又怎么会弄伤你呢?” “你还弄起受害者有罪论了。”归罗裳不悦道。 “谁是受害者你心里最清楚。”温且清低下头,将刀放回床头柜,干脆连皮都不削了,直接捧起苹果咬下一口。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归罗裳在忍,忍他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而温且清却在等,等她什么时候主动开口。 直到苹果都被吃完了,她都没有说话,固执地撇着脑袋,望向窗外昏暗的景色。 这不免勾起一段十分悠久的回忆,十年前的夏夜,她躺在温且清画室靠着落地窗的小床上,全身赤裸,也是这般昏暗朦胧的灯光笼罩在她的身上,她面朝着玻璃窗侧躺着,目光望向窗外的景色。 也是如此的昏暗,冷冷的月芒如雪轻柔撒下,将万物都给笼罩了,冷冷清清的。不同的是,温且清的庄园院子景色比这里好多了,植物物种很丰富,特别是院子中心种植的玫瑰,那份妖艳鲜红在黑暗中更显玲珑。 她一动不动的,而温且清则在身后不急不慢地用笔描绘勾勒着她的身体。那时以她为主角创造出的画作超过五百幅,其中有一半都是她的裸体。 但温且清的笔下好像是有什么魔力,尽管是再色情的创作背景,被他描绘下来都透露不出一丝淫糜的感觉。 陆渊告诉她,这就叫做艺术。 皮毛艺术。 在她眼里,温且清的创作和日本拍A片的男导演没多大的区别——都是为性服务,为满足男人的性冲动和意淫而创作。 还是温且清忍不住主动开口。 “不想说些什么?” 归罗裳十分冷淡:“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那我们就旧事重提吧,聊聊当年你和陆渊商量着怎么杀了我的事。” 他这话一出口,让她心里一惊,却又不得不强装镇定:“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轻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雪鸢画室的那场火是你和陆渊放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烧死我,还特地把门都给锁住了。” “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就别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说起证据啊…”温且清打了个响指,掏出手机,卖了个关子,“我还真有。” 归罗裳扭回头,瞪大了眼睛,藏在被子下的手忍不住攥紧,紧紧盯着他手上的手机,亲眼看着他打开手机的录音。 两道熟悉又略显稚嫩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女声:“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没必要掺和进来。” 男声:“怎么和我没关系,若不是我你又怎么会被那混蛋…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把你推给他认识!” “你别说了。没有人会预料到这种事情的发生,也没有人愿意让它发生。总之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也别管,我自有想法。” “不!我要管。就当我是在赎罪,求你了罗裳…” “你是陆家的儿子,有大好前途,何必为我踏入这泥潭?这可是犯罪的事啊…” 录音被他按暂停,温且清冲她得意地笑了笑,手上晃了晃手机,赤裸裸地朝她挑衅。 被子里的手越攥越紧,倏然,归罗裳顾不上身上的伤,猛地起身朝温且清手上的手机扑过去。 温且清闻声迅速站起身躲避她,归罗裳扑了个空,重重跌倒在地上,肩膀上的伤口因为这个剧烈举动再次撕裂透出了血。 瞧她不自量力的愚蠢模样,温且清笑出了声,抬脚踩上她受伤的肩膀上,让她无法起身,“我现在总算懂了什么叫做狗急跳墙,你这只狗可真是心急啊。” “操——”肩膀本就已经撕裂了,又被男人一脚才在伤口处,他还故意用前脚掌压着伤口左右旋转着,将她的伤口扭得更大,血流得更多,她咬牙蹦出脏话,冷汗浸满她的额头。 温且清是脑残吗? 莫名其妙进来一声不吭地盯着她,又莫名其妙发一通脾气虐待她。 对犯人都不这么狠啊。 归罗裳面目狰狞,温且清不想这么简单放过她,他继续平静地叙述:“10月4号的那天你主动约我去雪鸢画室参观,私底下却和陆渊密谋着怎样意外失火将我烧死,你们把所有的门窗都锁死了,却唯独没有料到雪鸢画室有条暗道,我凭着暗道死里逃生,想必看到我活着出来的那一刻你们两个十分的失望吧。” 原本还在咬牙挣扎的归罗裳在听到他的话时突然放声大笑,就连身子都在抖动,一时间分不清她是因为笑而颤抖还是因为痛。 温且清默默看着她笑了好一会儿,她的笑声止住,面色凝重: “既然知道了,后面又何必再装。” “不,我不知道。”他收回脚,蹲下身子,用手捏着她的下巴使她仰首对视,“若不是看到你在法庭上慷慨激扬的控诉,我到死都想不到你会如此的厌恶我、恨我。” 他还是无法忘记那年她穿着一身学生装,通红着眼睛,看起来楚楚可怜,却说出他人眼里铿悭有力,在他眼里狠心无情的话。 那一刻他站在被告的位置上,双手被冰冷的手铐牢牢锁住,眼神没有一秒从她的身上挪开,他愤怒,他扼腕,想下一秒冲出这重重桎梏当众掐死她。 可是他没有。 … 归罗裳愤恨,“那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 “我刚进牢的一两年的确是每天都想着怎样出狱杀了你,可是当我真正出来时,我想着——不。我又突然舍不得你死了,我喜欢你,不然十年前怎么会选择你陪在我身旁呢。” 惺惺作态。 归罗裳在心里咒骂。 她清楚明白得很,这喜欢可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喜欢。温且清个人喜欢一切有挑战性的东西,杀了她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于轻松了,不如玩弄戏耍她来得快乐有趣。 温且清接收她不善的目光,用手拍了拍她的脸蛋,笑道:“可千万别打退堂鼓了,那样会很无趣的。” “有种你就拿着这段录音去举报我啊,就凭你这种不知名的录音可信度可不高。”归罗裳躲开他的手,缓慢扬起身子,跪坐在地上,真正地和他平视。 “你以为我就单有这一段录音?”温且清眼里含笑,“你太幼稚了归罗裳。我手上的证据够你执行二十次死刑了。你能死二十次吗?” 归罗裳的右眼皮跳了跳,她抱住肩膀受伤的那边胳膊,和他四目相对。 她沉吟不语。 温且清想要将秘密再打造得神秘些,心情愉悦地站直身子,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语气轻松:“好好休息,我可不想让你这么快就死了。” 说完只给归罗裳留下一抹背影,听到门锁落下的声音,归罗裳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因为没有力气再爬上床,她晕倒在了地上,没了意识。 第17章强奸(h调教强制) 恍惚之中,她梦到了温且清强奸她的噩梦。 他强迫她跪下,面对他从裤子里释放出来的庞然大物。他下面的那玩意儿又粗又长,还有点往上翘,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压根不像是他那样的年龄能生长出来的东西。 没有经历过性事的归罗裳被吓得不敢动。面对这样的恐怖玩意儿,她连叫喊都忘记了。 瞧她没动静,温且清便抓着她的脑袋往鸡巴上凑,直到她柔软的双唇真实地碰上了带着点精子的石楠花味道的龟头时她才回过神来,撇过脑袋就要反抗,却被他强行地掐住下巴,逼迫她张开嘴,挺着腰,直着鸡把对着她张开的小嘴一鼓作气插了进去。 “唔唔唔——!”归罗裳被震惊地手舞足蹈,无论怎么推搡他都如蚍蜉撼树,她涨红的眼睛通红的脸颊被男人尽收眼底,他兽性大发,掐着她小脸的手更加用力,她的嘴被张的更大。 那根粗大的肉棒凶残地在她温暖的口中、闭塞的嗓子里纵横,她被插得呼吸不了,濒临窒息到眼睛翻白。 她的嗓子也吸得更紧了,爽得男人头皮发麻,他不要命地抓住她的头发,进行更卖力地冲刺,恨不得将整根粗长的鸡把插满她的嗓子眼,兴奋刺激地他眼底猩红,耸动的腰正高速抽动着,最好在归罗裳觉得自己快要死去时猛地抽出了沾满口水的肉棒。 兴奋肿胀的大玩意儿在空气中跳动了几下,没了意思的归罗裳还在翻着白眼,微微张开的嘴流出透明的液体,看上去像是被操坏似的。 温且清满意地笑了笑,他一手抓住女人的头发,一手握住自己的命根儿凶狠又随意地上下撸动,保证它快感的延续。 他提起归罗裳,将她朝床上随意一扔。眼神空洞、神情恍惚的女人就这么倒在了床上。 温且清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一边脱掉衣服一边跨上床,他俯下身子吻上了她单薄的背、柔软的腰,最后一路向下来到了她挺翘的屁股,白白嫩嫩的,像豆腐。 他没有丝毫犹豫,对着她的半边臀肉重重咬了下去,疼得归罗裳清醒过来,她捂住屁股大叫了声,随后抽泣,“滚蛋…人渣…你这是在强奸…” “强奸?”男人不屑冷哼了一声,撸着肉棒的动作却没有停下,长头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却遮不住他嘴上邪恶的笑容。 他靠在归罗裳身上,空闲的一只手从她头下穿过,用力地捏住了她的脸,将脑袋搁在她旁边,用牙齿暧昧地咬了咬她的耳垂,又松下,低声哑气道:“不是你先脱光衣服求我操你的吗?怎么又算是我强奸你了,嗯?” 归罗裳躲避不了。 男人将食指霸道强硬地塞进她的口中,和她的舌头交缠,勾出她更多的口水。她的下巴被粘腻透明的液体沾满,他的手指还在不停歇地抽动着,发出淫靡暧昧的水声。 归罗裳呼吸很重,男人贴在她背后的身躯很烫,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炉灼烧着她。 那根大玩具比他的身躯温度还要高,硬邦邦的,粗大粗大的,大大方方地抵在她的屁股上。 温且清感受她身上的起伏,心情无比愉悦。 想到今日他就要插进她的身体里,和她联为一体,他就无比的期待。 这个时候的快乐和平日里作画或是弹钢琴都不同,是那两个从来没有给予过到达天堂的顶峰快乐,心中的快感已经提前射出精,现实他的鸡把也忍耐不了地跃跃欲试。 他抽出插在她口中的手,用沾满属于归罗裳口水的手搭在滚烫的鸡把上,粗鲁地撸了几下,让口水浸满它才松手。 他大手捞过女人的身子,将她翻一面,两人赤裸着面对面,温且清的身材比她想象得还要好,结实有劲的肌肉白花花的映入她的眼帘。 归罗裳害羞地撇过脑袋躲避。 温且清勾着笑,用大手握住她的一只手,她还想试图扯出来,温且清紧紧拽着她,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膨胀的胸肌上,原本还在撇过脑袋的归罗裳,指腹手心感受到柔软的胸肌,身子一怔,须臾,才反应过来自己碰的是什么地方。 她挣脱地力道更大了,但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法从他的心中拔出。男人按着他的手顺着他的胸肌一路向下,她的指尖滑过分明的腹肌,最后停留在那根熊熊叫嚣的肉棒上。 指腹的温度烫得她头昏,想要躲避,却没了退路。 温且清压在她的身上,俯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将她的手强制性包裹住,女人柔软的手心握着他又硬又烫的鸡把上,舒服得他忍不住舒了口气。 可对于归罗裳来说,这简直就是酷刑,男人桎梏着她的手腕,她但凡想要扯出来,她的手腕都会传来一股骨头碎烈的痛感。 她红着眼,不忍看着上方的男人捉着她的手兴风作浪的场景,哽咽:“放过我,求你了…” 温且清罩着她的手撸管的动作很缓很慢,只是单纯的在享受女人手心的触感。 瞧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忍俊不禁,伸出空闲的手,轻柔地摸索着她的脸,她躲,他便追上去,“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我会停下来吗?” “你这样是犯法的!” 温且清不屑轻笑,松开了套在她手背上的手,“那又如何。”归罗裳如同躲避妖魔一样快速收回了手。 “无耻!”她朝男人狠狠呸了声,双手撑在床上就想要起身,但温且清整个人都坐在她上方,她压根就使不出什么力气。 男人擒着淡淡的笑意,如同观赏一只笼中动物一般瞧着她,看她反复尝试,又反复失败,最后不得不泄气躺床。 “你若是像你之前说的那般乖乖的,我可能会考虑考虑不用强的。若是你不乐意…”他顿了顿,又耐人寻味道,“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就是驯服狗了,静静地看着他们臣服在我脚边,乖乖地舔舔爪子。” 说着说着,他用一种看着宠物的眼神看向归罗裳,伸出手摸摸她的脑袋。 归罗裳不爽,一把打掉了他的手。 “若我就是不乐意呢!” “那我就勉为其难把那份证据交给警察了。”温且清满不在乎地摸了摸自己被打红的手背。 此话一出,归罗裳身子一怔。 她知道温且清无耻,却没想到这么无耻,她咬牙切齿,怒目圆睁。 “但要是你乖乖的,我向你保证,那份证据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还有你所烦恼的一切…”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是你的主人。” “你——!” 他强硬打断:“还要时间考虑吗?我给你30秒。” “……” 归罗裳沉默了。 她无法确认他说的一定就是真的,但她也不敢赌,因为温且清真的会干出这件事。 须臾,温且清说:“考虑好了?” “你就想让我和你上床?” “不。是让你成为我的小狗——my puppy。”他露出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