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的禁脔》 皇兄他,是在打皇姐吗? 琉音从皇兄那里出来,和丈夫柳修远一起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回想起刚刚在御书房里的场面,她还有些不可置信。 她那倨傲到不可一世的皇姐,不过短短一个月,竟然成了那样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她的嫡姐,琉玉公主,乃是先皇后所出,生来尊贵,先帝怜她年幼失恃,对她百般宠爱,自此养成了一副无法无天的性子,她的恶名京城里人尽皆知,与之齐名的同样还有她无与伦比的美貌,只不过没人敢轻易招惹她。 高琉玉任性妄为,先帝不但不加以束缚管教,反而认为她这是真性情,颇有其年轻时的风范。 从小到大,高琉玉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她只消稍微露出一点心思,底下人便会想方设法替她弄到手,只一个柳修远,是她费尽心思也得不到的人,少女第一回情窦初开就碰了壁。 温润如玉的左相嫡子和高贵美丽的嫡公主,分明十分相配,可他喜欢琉音,那个在冷宫里如杂草一样生长的少女。 总让她想起宫里随处可见的绒花,细弱不起眼,风一吹就飘散了,可再不起眼也入了他柳修远的眼,这让心高气傲的她如何能善罢甘休。 此后高琉玉没少为难琉音,连带着琉音一母同胞的兄长,也成了她闲暇时用来取乐的玩物。 她大抵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冷宫皇子会是最后登上大宝的赢家,不止是她,所有人都没想到。 没了她的阻碍,柳修远和琉音在新皇登基后没多久就顺利成了亲,而高琉玉这个恶毒的落魄公主,被新皇留在了身边亲自管教。 正是成亲第二日,琉音和丈夫一起进宫觐见皇兄,在御书房里见到了高琉玉,她恍然惊觉,自己似乎已经有一个月没见过皇姐了,自打皇兄把她带在身边管教,旁人便很难见上一面,说是管教,更像是囚禁。 记忆中,她这位高贵美丽的皇姐总是趾高气昂,永远用下巴尖看人,极少有人能让她正眼相待,此刻她却低眉顺眼给正在批奏折的皇兄磨墨,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温婉驯良。 皇姐身上穿着不合身的宫女服制,系带歪歪斜斜,衣襟处还有褶皱,不难猜到底下人的服侍有多么不尽心,又或者皇兄根本没有安排人伺候她,娇气无知的公主连衣裳也穿不好。 她依旧是美丽的,布衣荆钗难掩倾城之姿,只是这种美丽多了一丝脆弱,像是精致易碎的瓷器,她低头露出的那截雪颈,细白脆弱,让人担心会这样轻易折断。 皇兄似乎真的把她当做宫女使唤,令她为他们奉茶,她顺从极了,眉间的柔顺温婉让琉音觉得判若两人,只是走到跟前时栽倒在柳修远怀里迟迟不起,用一双水润凄楚的眸子盯着她的丈夫,又让她觉得,皇姐还是那个皇姐,本性难移。 “陛下是否做的太过了,到底是公主之尊,不该如此折辱体罚。” 马车里,柳修远的声音里皆是不认同,在刚刚琉玉栽上来的时候,显然他也看清了她身上半遮半露的一些青紫痕迹,不难猜到衣裳包裹的躯体上面,有多少看不见的伤痕。 他们才走出门,就听到里面传出杯盏碎裂的声音,隐约夹杂着少女的呜咽声和哭求。 皇兄他,是在打皇姐吗? 琉音知道皇兄是在为过去那些事惩罚皇姐,也是为了自己,但也不免觉得她有点可怜。 只不过那点子微末的同情在柳修远开口后便烟消云散了,她抿了抿唇,觉得皇姐的手段变高明了,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令向来对她不屑一顾的柳修远也开始怜惜她。 腿软 “过来。” 男人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可琉玉就是知道,他现在很不悦。 回想起这一个月来男人的手段和令人难以启齿的磋磨,高琉玉强忍着心里的恐惧与厌恶,一点点挪到他跟前,艰难抬腿坐到他腿上。 男人似笑非笑盯着她动作,也不阻止,琉玉面上划过一丝难堪,手臂环过他的后颈交迭,仰起头往男人唇上亲,亲了一下又一下。 琉玉缩在他怀里,小声唤他:“皇兄,我不是故意的,方才是腿软。” “哦?” 男人熟稔地将手探进她的下裙,腕骨转动,面上关切:“好端端的,怎么会腿软?” “唔……皇兄不要……呜呜……”抓在男人肩头的指节用力到泛白,琉玉伏在他胸膛小声呜咽着。 男人好心教她:“是不是昨日皇兄肏得狠了,皇妹的腿儿合不拢了?” 琉玉不答,高怀衍手上用力,抓着玉势的手柄,在她穴里快速捣干,紧绞的穴肉被蛮力捅开,汁液飞溅。 “呜呜皇兄……好胀啊……” 双臂胡乱挥动,打翻了案上的杯盏,有宫人听得动静急急跑进来,看到里面有悖伦常的场面,早已是见怪不怪,面色如常收拾地面碎裂的杯盏。 男人头也不抬,发了话:“滚出去。” 手上动作不停,室内噗呲噗呲的水声连绵不绝,琉玉哭声更大了。 “皇兄、有人……” “他们都是朕的人,嘴巴严实得很,皇妹不是早已习惯了?还是说你怕柳修远去而复返,看到你这般发浪的模样?” 被他戳破心思,琉玉咬住下唇不说话,高怀衍冷哼一声,旋动手里的玉势,丝毫不怜惜,回回都插到花心,刺激得她小腹酥麻,难受地扭动纤腰,咬紧嘴唇抑制淫叫的冲动。 可男人怎么会轻易放过她,飞速抽动手上的玉势,这副身子让他调教得淫浪无比,甬道里潮意波波涌起,琉玉再也忍耐不住,抖着身子放声浪叫。 衣襟也被高怀衍扯开,露出高耸的胸脯,上面的青紫指印还未散去又添了新的,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尤为触目惊心,有种凌虐的美感。 “啊啊……又顶到了……要尿了……” 小腹酸软积聚,有种想要排泄的欲望,偏生男人又开始掐玩她的阴蒂,很快揪得肿胀充血。 疼痛中夹杂着快感重重袭来,她媚叫的声音都开始发颤,男人又大力对着花心深处猛戳了几十下,拔出了湿漉漉的玉势。 与此同时,琉玉尖叫着喷出大量淫汁。 高怀衍随手在她衣裙上揩了,语带嘲讽:“这么浪的骚穴,也敢往柳修远怀里栽,不怕淫水流出来打湿他的衣裳?” “呜不是的,是下面塞着这个,才会腿软的……” 高怀衍明明都知道,不过是故意磋磨她罢了,刚刚高潮过的小穴仍痉挛着,一个滚烫的物什戳上来,琉玉满脸惊惶。 “呜皇兄不要了……昨日才,我下面还疼呢……” 昨日琉玉惹怒了他,被狠肏了一整晚,如何哭求也没能让男人心软,浓精一次次灌进来,射满了小肚子,末了还插进一个玉势,不许她取出,所幸小穴只是有些红肿充血,并未伤着,也因他这个月来日日索需无度,小穴也变得耐肏极了。 高怀衍摩挲着她的红唇,眼里是浓重的欲望:“不中用,下面那张小嘴用不得,那就换一个。” h口侍 琉玉愣了下,直到男人拍拍她的脸颊,当即会意,主动蹲在他腿间,这事她做过几次,不算陌生。 肉棒搏动着,啪的打在她的手背,浑圆坚硬的顶端一下一下点着,气势逼人,她素手圈了上去,艰难地套弄起来,纵织交错的青筋在指腹下跳动,滚烫的热度嵌进她的掌心。 嫌她过于磨蹭,高怀衍勾着她的下巴命令:“牙齿收起来,含进去。” 琉玉犹豫了一下,低头含住了顶端的一部分,浓烈的男性气息涌入鼻腔,她照着他的要求收起牙齿,将舌头绕起来,同时将茎身推入双唇,碾进口里的嫩肉,那东西太大了,吃过几次还是吃得很艰难,嘴唇被撑得发麻,舌头在狭窄的空隙里也难以活动。 红唇艰难地吞吐着,柔软的舌头舔着茎身,小手费力地抓着那巨物。 男人失了耐心,突然按住她的后脑勺猛的挺进去,硕大的龟头一直抵到了她的喉口,阵阵反胃感传来。 “唔唔……” 琉玉被入的猝不及防,一张小嘴被塞得满满当当,点点津液从合不拢的嘴角溢出,抑制不住的反胃。 男人按着她的脑袋,开始挺动腰臀,向内刮擦着她柔软的小舌和上颚,次次深入她的喉口,发出沙哑的粗喘。 “唔……” 她难受得紧,喉口不断收缩挤压着巨物,试图将它排出去,双手胡乱地推着他的腹部,挣脱不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往下落,瞧着可怜极了。 只可惜她这副娇妍的楚楚情态不仅得不到男人的怜惜,反而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暴虐和掠夺,只想让她哭得再厉害些。 小嘴被人毫不留情侵犯着,两团娇乳压在男人的双膝上,娇嫩的乳尖被顶弄着,开始发硬挺立。 男人毫不客气地拢住整颗雪乳,大掌粗鲁揉捏起来,粗粝的指腹碾过小奶尖,打着圈研磨拉扯。 琉玉又痛又麻,密密实实的酥痒窜进双腿,娇蕊溢出一点花汁,被调教透了的敏感身子因为男人的亵玩轻易起了反应,她悄悄磨了磨腿心。 不知过了多久,整张小嘴都被肏弄得又酸又麻没了知觉,男人才勾着她的下巴释放了出来。 他的东西又多又浓,顶着喉咙噎进去,她抗拒地拍打着他的大腿,呜咽着被迫咽下去,泪水断了线般簌簌而落。 男人抽出去时,她呛了几声,来不及吞咽的白浊混杂着口涎从她嘴角溢出,鼻头都哭得有些红了,双眸失神,活脱脱一副被玩坏的模样,淫靡不堪。 高怀衍把她抱起来,用帕子替她擦拭嘴角,喂给她一杯茶水。 “好乖。” 释放过后男人的心情显然好极了,饶有兴味地替她更衣,近来他似乎是对摆弄她颇有兴致,她的许多事都是他亲力亲为,不让宫人插手,琉音看到的衣衫不整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高怀衍这个时候最好说话,琉玉眼圈红红的,抓住茶杯小口啜饮,小声跟他提要求。 “皇兄,我想穿亵裤。”她不想每日裙衫下面空空荡荡,只为了方便他随时随地肏弄,像个妓子般。 男人嗯了一声,没有驳她。 琉玉鼓起勇气又说:“我不想下面再插那个了。”太胀了,他还老是要她白日里也插着玉势。 高怀衍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阿玉还是乖一些,小穴这般紧窄不用玉势松松,最后吃苦头的还是你。” 乱伦 高琉玉敢怒不敢言,鼓了鼓腮乖顺窝在他怀里,这副情态像极了从前万贵妃养的那只狸奴。 那是只番邦进贡的狸奴,野性难驯,会冲所有人伸爪子,唯独对主人亲近,那时他不懂如万贵妃这般千金之躯,为何要冒险养一只养不熟的小畜生,现在已是太后的她随口说道: “要让这小东西知道你是会随时拔了它爪子的人,它便安分了,比起温驯的家猫,哀家更喜欢驯服凶恶的野猫,朝旁人伸爪子,却只向你一人摇尾乞怜,是不是很有意思?” 高怀衍眉心微动,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上去,舌头轻车熟路探进去翻搅,用力吮吸她舌尖的唾液。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霸道,很快她口里的空气被抢夺干净,舌根发麻,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高怀衍适时放过她,极其自然地用拇指拭去她唇畔的水渍。 很奇怪,沾了高琉玉之后,这种从前觉得恶心的唇舌交缠居然也会令他上瘾,他皱了皱眉,有点不喜这种心绪不受控制的感觉,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已是天下至尊,自然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这点微不足道的迷恋还左右不了他的心性。 “皇兄,你还不能亲我。”高琉玉刻意捂着嘴,眼睛眨巴着,就等他来问。 高怀衍从善如流:“为什么?” 她故作为难,犹豫道:“我嘴里还有皇兄的龙精呢,方才没吞干净,特别是舌头下面……”自己不能把他怎么样,能恶心到高怀衍也是好的。 “哦?”高怀衍神色不改,“这么喜欢,以后皇兄多喂些给你就是了。” 高琉玉心里一阵恶寒,就听他淡声开口。 “还想做宫女吗?昨日吵闹着宁可做伺候人的宫女也不给皇兄肏,这下可满意了?” 高琉玉连忙摇头,讨好地抱着他的胳膊轻蹭。 “我不做宫女,我喜欢皇兄肏我,皇兄别赶我走。” 如今说起这种淫词艳语她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了,她又不傻,才做了一日宫女简直苦不堪言,根本就是又要给他端茶递水又要忍受他的兽欲,比之前更苦了…… “那就听话些,朕知道昨日琉音大婚,你这个做皇姐的难免高兴过了头,一时失态朕不跟你计较,若再有下次,朕就送你进静室。” 静室并不是什么雅致静心的书斋,而是一间布满了刑具的牢房,高琉玉身子一僵,连忙表忠心,一个劲往他怀里缩。 最初那几天,她桀骜难驯,闹得很凶,丝毫不给他脸面,总觉得就算高怀衍登基了也得顾忌她外祖家的势力,她可是先帝亲封的镇国公主。 可她没想到高怀衍这般禽兽不如,以管教之名,强行占有了她,更没想到她如今已是孤立无援的境地,杨家现下当家的是曾与她有过龃龉的杨三郎,不落井下石都算好了,如何会替她撑腰。 昨日她只是乍闻柳修远和高琉音大婚,一时愣怔,被关在他身边才一个月,却是度日如年,她都忘记了这个日子。 高怀衍见她神思不属,以为她还旧情难忘,乔装一番带她去了高琉音的公主府。 昨日夜里,他们只知新帝幸了公主府的一个奴婢,却不知在他身下辗转承欢的是琉玉公主。 作为主家,得知皇帝不胜酒力歇在厢房,自然要来例行问候,柳修远站在门外正要敲门,一阵淫词浪语涌入耳朵,连忙告罪退下,太过慌乱,以至于没听出女子熟悉的声音。 高怀衍压着她狠命肏弄,逼她发出声音,还问她要不要见一见老熟人。 高琉玉恨他恨得要死,满脑子都是柳修远或许听出来是她了,他会如何看待自己,压抑了许久,怨恨到达顶峰,几近崩溃,她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又像从前一般口不择言。 “你这畜生这么喜欢乱伦,高琉音就在旁边的婚房里,你去啊,她还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想必更加畅快,本宫和你这野种可论不上兄妹!” 结果可想而知,高怀衍阴着脸肏了她一整晚,到后来她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了,翌日一早还要被他叫起来伺候梳洗。 h还不够 夏日蝉鸣总是没完没了,吵得人心烦,高琉玉素有午间小憩的习惯,一到了炎炎暑日更是提不起半点精神,明艳如芙蕖的小脸神色恹恹的。 “手脚都麻利些,快些粘,公主还要歇息呢,若是公主睡不好觉,你们这些小蹄子都等着吃板子罢。”大宫女绯儿叉着腰数落着慢吞吞的宫人。 高琉玉秀气地打了个呵欠,纤白的手指往旁边一指,懒洋洋开口:“让他去。” 少女生着一双含情桃花眼,微微上挑的眼尾像是抹了胭脂般晕着绯色,专注视人时像极了狡黠灵动的小狐狸,此刻正满脸戏谑盯着沉默寡言的玄衣少年。 “要爬上去粘,一只都不许留,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吧,皇兄?” 她拉着长长的音调,口里亲昵地唤着皇兄却满眼嫌恶,这种不知来历的野种怎么配做她的皇兄。 灰头土脸的少年麻利地爬上树,没有说半个不字,任劳任怨粘知了。 爬到一处稍细些的枝干,身形不稳晃了晃,他似是想退却,又听到树下少女娇媚开口。 “还不够呢皇兄,继续呀。” 少年咬咬牙继续往前爬,清晰的喀嚓声从掩映的枝桠处传来,身子摇摇欲坠,终于他努力够到了前面一只聒噪的知了,而后身子快速往后缩,在枝干断裂前险之又险地躲过一劫。 想象中的场面没有出现,高琉玉有些失望,不过看他这副呆滞的模样,想是吓傻了,她又舒坦了,暑气侵袭的烦闷都一扫而光。 “还不够。” “还不够。” …… “够了,够了,呜呜……皇兄我好难受……” “还不够呢,皇妹。”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滚烫的汗珠滴落在她的胸脯,又是一记深顶,高琉玉染着蔻丹的指甲深深陷进他的肩胛,哭吟愈发大了。 绵软的两团乳肉被他捏住,置于掌心不停揉弄,捏成各种形状,嫩红的乳珠也受到粗暴地掐弄,疼痛中夹杂着一丝快慰,她抖着身子喷出一股股汁液。 迷迷糊糊中又被他翻过身子,穴道里短暂地空了一瞬,马上又被他从后面插满,后入的姿势无论多少次她都不喜欢,进得太深了,可以轻而易举就插进脆弱的宫口,令她十分没有安全感,又胀又痛。 她见过宫里的野猫媾和,就是这样交迭着不知廉耻地搐动着肉体,小母猫叫声凄厉却挣脱不了,她现在就成了被压着狂肏的野猫,被高怀衍不停地侵犯。 他似乎是要射了,掐着她的后颈加快了抽插的频率,啪啪啪的肉体拍打声不绝于耳,粗硕的巨物每每肏进胞宫,整个穴道都被磨得火辣辣的,酸慰极了。 终于男人一声低吼,滚烫的浓精尽数射进了她的子宫深处,小腹凸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 发泄过后高怀衍并未拔出,就这么拥着她入睡。 高琉玉十分不适,可她不敢反抗,她就知道高怀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也没指望他能说话算话,昏睡前最后的想法是,他能发泄出来也挺好,至少自己不会被送去静室了。 婚事 这一夜高琉玉梦到了以前的日子,自己还是那个张扬跋扈的镇国公主,横行霸道,高怀衍只能看她的脸色过活。 难得做了个好梦,她连睡梦中眉眼也带着笑,然而事实正相反,一睁眼还是熟悉的帐顶,还有酸软疲惫的身体提醒着她现下的处境。 长长地叹了口气,只恨自己醒得太早,在梦里她的鞭子正要抽上高怀衍,结果就被宫人交谈的嘈杂声吵醒,放在以前她定是要发脾气的,可是现在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想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时有宫人进来禀报,万贵妃,不,现在应该尊称她为太后了,她身边的大太监过来传话,让她去给太后请安。 阖宫上下谁不知道她高琉玉现在是个落魄公主,被高怀衍带在身边管教,连宫婢都不如,万太后平日里也不管这事,只装模作样地说了句不要闹出人命,现在突然传唤,肯定不安好心。 想是这么想,高琉玉还是乖乖去了,万太后是高怀衍的养母,他能顺利登基也少不了万氏的助力,她若是开罪了万太后,高怀衍又有由头责罚她。 万太后以前还是贵妃的时候,就不喜欢这个目中无人的琉玉公主,现下看着她连行个礼也不情不愿,做出一副柔弱模样更是心中不喜,谁不知道她以前最是出格,和其他皇子一般骑马射猎样样不落,没有半点女子的矜持温婉。 她当是先帝还在的光景么,万太后有心磨一磨她的性子,半晌没发话叫她起来。 高琉玉心中气极,这对母子简直欺人太甚,被高怀衍肏了一整晚白日走路腿都在打颤,现在他的养母还故意刁难自己。 她惊呼一声顺势栽倒在地,身旁却连一个搀扶的宫人都没有,他们都在等太后发话,她就知道高怀衍派来伺候她的宫人除了监视自己什么作用也没有。 这样明晃晃的挑衅,万太后正欲发作,旁边俏生生立着的妙龄女子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万太后这才想起叫她过来的目的,挥挥手让人把高琉玉搀起来。 那女子高琉玉识得,是万太后的嫡亲侄女万姝,她会帮自己解围令她很意外,毕竟二人以前也没少针锋相对。 高琉玉一时有点头疼,自己过去太过嚣张,不仅和她不对付,更是得罪了不少人,现在落难,竟是找不到可以求助之人。 “日后你也是万家人了,也算亲上加亲,万不可再像以前一样没规矩,女子应当贞静贤德。” 高琉玉口里称是,心想这四个字和她万太后也不沾边啊,等等,亲上加亲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也是万家人?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万太后含笑道:“哀家决定为你和嘉禾赐婚,你意下如何?” “万、万嘉禾?” 简直荒谬至极,万嘉禾这种日日流连秦楼楚馆的货色放以前给她提鞋都不配,万太后竟要把自己赐给他! 像是看出了她的不情愿,万太后敛了笑意:“怎么?哀家的嫡亲侄儿还配不上你?” 想起万嘉禾对自己露出的垂涎之色,她心里一阵恶心,放以前万太后怎么敢说这样的话,无非是看她现在没有倚仗,可她也清楚父皇不在了,没有人能护她。 强忍下心头的酸楚,高琉玉不卑不亢道:“琉玉并无此意,只是万公子已有妻室,怎能因我之故逼他停妻再娶,何况琉玉素来不守规矩,怕是无福入万氏大门。” 万太后轻轻抿了口茶,轻飘飘道:“无妨,一个侧室,也用不着什么规矩,你毕竟是个公主,便从大门进吧。” “你要让我给他万嘉禾做妾?”高琉玉尖声质问,一时忘了隐忍。 万太后重重搁下茶盏,斥道:“高琉玉!这就是你跟哀家说话的态度?身为公主的教养去哪了?看来皇帝对你的管教还是太过松乏。” 万姝走出来打圆场:“公主稍安勿躁,不是妾,是平妻,我万氏绝无看轻公主的意思,而且我哥哥已经改了那些陋习,保证有了公主以后再不会沾花惹草,您就放心罢。” 高琉玉看出她眼底深处的幸灾乐祸,不欲与她争口舌之利,挺直了脊背:“我现在的一切都由皇兄定夺,婚姻大事琉玉自己怕是不能做主。” “哼,少拿皇帝来压哀家,你觉着他会为了你顶撞哀家?你若不死心,这道赐婚的旨意哀家便让皇帝亲自来下。” “那我便在芳芜宫等着皇兄的圣旨,琉玉就不在此处扰了太后清净,先行告退。”说罢也不管万太后铁青的脸色,头也不回地走了。 野种 实在是气愤难当,高琉玉离开慈宁宫后一路漫无目的地疾步奔走,等到稍稍平静下来她才停下步子。 换作以前她有数不清的法子排解郁气,而不是这么窝囊地忍气吞声,她不舒坦旁人也别想好过,然而今非昔比,这一切都是因为高怀衍。 面对太后,她虽然嘴上强硬,实则心里没底,易地而处,若她是高怀衍,面对曾经折辱过自己的人,定是要将其扒皮抽筋的,她也很清楚他留着自己只是为了报复,等到哪天玩腻了,还不知道怎么处置她呢。 已是入秋的天气,秋风萧瑟,空中弥漫的一丝凉意冷不防钻进她的大脑,高琉玉渐渐冷静下来。 眼下太后想把她赐给万嘉禾,指不定高怀衍为了做人情讨好万氏,顺水推舟就应允了她,万嘉禾那个被酒色掏空身体的蠢物可比阴晴不定的高怀衍好应付多了,细细想来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一个可以逃离皇宫、逃离高怀衍的机会。 只是一想到那个酒囊饭袋她心里就直犯恶心,虽然两个都不是她想要的,她也不得不承认,至少高怀衍的皮囊还算赏心悦目,忍一忍也罢了,那万嘉禾生得腰肥膀圆的,实在难以直视。 宫人好不容易追上高琉玉,上气不接下气,忍不住抱怨:“公主晨起时还说腰酸腿疼,怎么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可让奴婢好找,公主还跑到清秋宫这晦气的地方来,我们这便回去吧。” 高琉玉这才注意到自己跑到什么地界来了,这清秋宫早成了名副其实的冷宫,里头住着顺贵人,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说起来这顺贵人还是从前伺候她母后的宫人,一次父皇酒醉认错人幸了她,这才成了贵人,人人都说她心存不轨,设计勾引皇帝,做出这等背主之举,然而她却丝毫没有飞上枝头的志得意满,不争不抢,依旧如从前般伺候她母后,不肯离开洗梧宫,一直到母后过世她才离开。 后来不知怎的突然就疯了,高琉玉鬼使神差地想进去瞧瞧。 宫人连忙拉住她,拉着脸道:“公主未免太过任性妄为,被那疯妇伤着可怎么好,您方才顶撞了太后,不若回去想想如何跟陛下解释吧。” 高琉玉处处受气,现在连个宫人也敢跟她摆脸色,打狗还得看主人,她是高怀衍的人,自己奈何不得她,冷冷拂开她的手。 “你若是害怕就待在门口,本宫自己进去便好。” 宫人犹豫了下,心想自己索性就在门口守着,陛下也知道公主向来任性,若是真被那疯女人伤着了她也有理由推脱,自己一个宫婢如何做得了她的主。 高琉玉才不管她怎么想,早就迈进清秋宫的大门了,这里十分凄清,到处都积灰,伺候的宫人也看不着人影,想必是去哪里躲懒了,谁都不愿意伺候一个疯女人,只要饿不死她就成。 她是在一个池塘边上找到顺贵人的,她身上的衣裳都脏了,皱皱巴巴的,像是许久都没有换洗过,头发也没人给她梳,正披头散发拍着满池脏水玩耍,口里直叫唤着“小鱼” 顺贵人歪着头伸手戳了戳鱼身,语气天真:“小鱼,小鱼,怎么不动?” 高琉玉随意瞥了眼,那鱼早就死了,翻着肚皮一动不动,散发着一股难言的腥臭。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进来看她,大抵是因为她是从前伺候母后的旧人。 “你是……野种!”顺贵人也瞧见了她,仔细辨认了一番忽然目露嫌恶。 高琉玉倒也不恼,蹲在她跟前,柔声道:“错啦,高怀衍才是野种,你认错人了,来,你跟我念,高怀衍是野种。” 她知道自己这样幼稚极了,试图教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骂人。 “高、高怀衍……”顺贵人迷茫了一瞬,而后用力推开她,语气激动:“不是,你是野种,我打死你!” 高琉玉一时不防被她推倒在地,爬起来揉揉摔疼的屁股,眼见着顺贵人拾起地上的碎石子就往她身上丢。 她一边躲一边骂:“真是个疯妇。”她也真是傻了,才会无聊到进来试图和一个疯女人交流。 咎由自取 高琉玉骂骂咧咧地离开清秋宫,额头上传来一阵刺痛,她伸手摸了摸,指腹晕开一点绯色,应当是方才被顺贵人用石子砸的。 这一日真是倒霉透顶,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高琉玉恨恨地揪住一朵牡丹,她一定要把……忽然她泄了气,松开手中的花茎,她什么也做不了,只得悻悻而归。 吹了一路冷风,心思渐渐冷却下来,她忽然发觉有点不对劲,顺贵人是见过高怀衍的,毕竟他比自己还大上三岁,那时她还没疯,怎么会指着自己骂野种,明明在她幼时顺贵人待自己极好,母后不大爱管事,顺贵人弥补了那份缺失的慈母之情,可现在满眼的恨意有如实质,令她一时惊骇,才不小心被她所伤。 那是一个疯子会有的眼神么,就好像那一瞬间恢复了神智一般。 很快她甩开这个荒唐的念头,顺贵人一个疯女人辨人不清也是正常的,况且她也只是见过年幼的高怀衍几面罢了,兴许是见自己和高怀衍有几分相似受了刺激才这般激动罢。 虽然她一直不愿承认,但也改变不了高怀衍是她皇兄的事实,他们两个人的容貌亦有几分相似,令她不满的是,高怀衍比自己长得更像父皇的孩子。 尽管她以前经常辱骂他,说他是野种,只因他的母亲梅夫人在进宫前曾嫁为人妇,后来大着肚子被先皇带进宫,宫中流言四起,质疑他玷污皇家血脉,直到他渐渐长大,和先皇的面容像了足足有八分,这些流言才逐渐平息。 * 高怀衍处理完政务,照常去过慈宁宫问安,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只有伺候得久了的夏公公瞧出他心绪不佳,太后越来越过分,话里话外隐隐有挟制陛下的意思,兴许过不了多久,陛下就要出手整治万氏了。 夏邑小心翼翼提议:“陛下可要去芳芜宫坐坐?” “去那里做什么,她只会惹朕生气,朕最烦她。” 夏公公人精似的,虽挨了句不痛不痒的骂,还是琢磨出高怀衍的意思,当即命人摆驾芳芜宫。 高怀衍进了芳芜宫的大门,径直走进内室,来往伺候的宫人对此皆视若无睹。 走进去就看到高琉玉倚靠在一张美人榻上,脸颊晕粉,呼吸均匀而绵长,她睡得身姿歪斜,领口敞了大半,毫无仪态,却也……不失可爱。 他躁动的心莫名平静下来,得到片刻安宁,扯过一边的毯子给她盖好,就坐在边上看着她的睡颜。 心头突然生出一股念头,就这么一直下去也不错,如果她能再乖顺些,他一定会……不,完全失了利爪,那就不是高琉玉了,若她成了一个毫无脾性的木头美人,兴许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觉得无趣,那她连最后的价值都没有了。 他未曾细想过日后,只是他现在并不想轻易地就这么放过她,是高琉玉自己不知死活地来招惹他,有如此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在他未曾腻烦之前,她休想逃离半步。 不满 高琉玉这一觉睡得很浅,在他进来之前就有些清醒,房间里响起了脚步声,她一听就知道是谁,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如果高怀衍是个人的话,看在自己白日里在他养母那里受气的份上,他应该转身就走,让她好好歇息,很显然他不是,高琉玉等着他叫醒自己。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榻边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然后她感受到美人塌微微下陷,他坐在自己边上了。 高琉玉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总不会是闲着没事做专门跑来欣赏她的睡颜罢,只是顶着他的目光装睡还是太有难度了,她能感受到高怀衍阴冷的视线在自己脸上逡巡,她的心越跳越快,后背都发了汗,尽量控制自己不让睫毛颤动。 就在她实在装不下去打算悠悠转醒的时候,忽然脖颈传来微凉的触感,而后他张开五指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立马弹起来往后缩,捂着脖颈惊疑不定:“皇兄,你这是做什么?” 难道他终于玩腻了,觉得她碍眼想要亲手掐死她? “你在装睡。”高怀衍平静地说道,慢条斯理收回手。 然后呢?他就要掐死她? 高怀衍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又说:“你今日去了太后那里。” 高琉玉摸不透他什么意思,是来兴师问罪的么,她最讨厌的就是他这一点,有什么不肯说清楚非要别人去猜他的心思,以前就是这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她就愈发变本加厉地欺负他,最后到了难以斡旋的地步,说起来也不能全怪她嘛。 她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试探着说:“一切都听皇兄的,皇兄让我嫁我就嫁。” “是么,阿玉好乖。”高怀衍轻嗤一声,“那朕若是让你自己来选呢?” 她想选就选得了吗,高怀衍分明是拿她寻开心,不过看他这样应该是很满意她的识趣,他从慈宁宫过来,想必是和太后达成了共识,无非是来通知她的。 “那我就嫁。”自觉已经摸透了高怀衍的心思,高琉玉斩钉截铁道。 “你倒是不挑,万嘉禾那种形如彘猪的货色你都能嫁。”高怀衍凉凉开口,“不过你的眼光一直奇差,倒也不足为奇。” “啊?”他到底什么意思,专门跑过来骂她的? 想着她犹豫了下,主动贴上去搂住他的胳膊:“我也是想为皇兄出一份力嘛。” 高怀衍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怎么?你也觉着朕这个皇帝这般没用,要受万氏挟制?” 她再次傻眼,呆呆地摇头,心想他也太难讨好了,自己怎么说都不对。 高怀衍也不知自己想从她嘴里听到什么答案,只是怎么都不能令他满意,他照常提醒她:“你只要记得,不准忤逆朕,朕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旁人说的话,那不是你该考虑的,用不着你做多余的事。” 都是老生常谈的话,高琉玉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乖乖点头。 可高怀衍还是不满意,但他也不指望她这张嘴能说出什么令自己满意的话来。 故人 听他这意思,应当是对她的身体还有兴趣,玩够之前暂时不会将她扔给旁人,至于太后那边如何应对就不是自己要考虑的事情了,自有他们狗咬狗去。 “额头是怎么回事?”方才背着光,她又侧着身子,凑得近了才看清上头一道细小的口子。 高琉玉啊了一声想起来这是被顺贵人砸的,摆摆手:“不打紧,一点小伤。” 很快她反应过来,又补充说:“已经让宫人抹过药了,不会留疤的,也不会……败了皇兄的兴致。” 高怀衍面无表情道:“谁教你说的这种话?你从不这样说。”高琉玉会因为爱美害怕留疤,绝不会是这种自轻的理由。 是伺候的宫人说的,她觉得一点小伤隔日就会痊愈,没必要涂药,可伺候的宫人却说:“留疤了可怎么好?您不爱惜自己的容颜倒也罢了,败了陛下的兴致那才是最要不得的。” 她讷讷道:“皇兄,我说错什么了么?”她以为顺着他讨好他,他就会高兴,好像还是惹他生气了。 高琉玉的心情当然不重要,不值得他费心去揣摩,可她是他一个人的玩物,变成什么样也只能是因为他,绝不允许旁人指手画脚。 没在这上头多说,他又叮嘱道:“日后不要再去清秋宫。” 高琉玉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汇报给他,他会知道也不奇怪。 她嗯了一声,还是忍不住开口:“皇兄,我不想成日里被关着哪都去不了,太闷了,我会去那里也是想探望一下故人。” “那你想如何?” 高琉玉大着胆子提要求:“今年中秋家宴我也想去。” “只是想参宴?” “嗯。” “就不想见一见别的故人?” 高琉玉迷茫了一瞬反应过来,既是家宴,高琉音和柳修远也会进宫,他是怕自己故态复萌又去纠缠,连忙保证:“前尘旧事我早就忘干净了,如今我只想待在皇兄身边,好好伺候皇兄,只盼着能弥补我过去犯的错。” 怕他不信,她就差对天发誓了:“从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妄图争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和琉音相比,我简直毫无可取之处,只有这副身子还能用,皇兄不嫌弃我,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离开皇兄的。” 听她这样贬低自己,他心里没有半点畅快的感觉,反而愈发烦躁,高琉玉已经学乖了,任他予取予求,他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 心底隐隐有一个声音在说,不够,远远不够。 到最后高怀衍也没有说她到底能不能去,脸色阴晴不定地离开了,最后望向自己的眼神里,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复杂得让她看不懂。 可以肯定的是,他又生气了。 他为什么老是生气,无论她怎么伏低做小都没法讨好他,既然这么不待见她,怎么不痛快点放她走呢,贬为庶人也好啊。 她忽然有点泄气,连芳芜宫都出不去的话,根本没办法递消息,更不用想着逃离皇宫了。 “我喜欢你……” 芳芜宫的宫人全部都被换了,高琉玉晨起时看到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还愣了好一会儿。 比起之前那些阳奉阴违的宫人,他们将她照料得无微不至,神色恭敬没有一丝怠慢,话也很少,不会在背地里聚在一起议论她。 期间太后的人来过两次,也被客客气气地挡了回去。 她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人人追捧的日子,心知这是高怀衍的意思,想着等他晚上过来的时候说上两句软和话讨他欢心。 一直等到月上中天他也没来,不止如此,一连好几天他都没再来,她叫住正在侍弄花草的碧滢,问他最近是不是很忙。 碧滢想了一下说:“大约是三年一次的选秀快到了,听说有些大人为了家中女眷能选上,往户部递了不少银子,陛下知道后雷霆大怒,下令彻查。” 她眼神里带了点同情:“就算以后有别的娘娘进宫,公主在陛下心里也是独一份的。” 高琉玉沉默下来,原来他是在忙选秀的事,她知道碧滢的意思,自己是被他幸过的,不论高怀衍日后打算如何处置她,至少如高琉音那般招驸马是不可能了,没准儿还得做他一辈子见不得光的玩物。 如今这样也很好,他对自己失了兴趣,也没克扣她的吃穿用度,至少暂无性命之忧,等后宫充盈起来,他就会彻底忘了她这号人,那时她就有机会逃出去了。 * 刚入秋的天气,总是变化无常,白日里还热得能穿纱衣,到了夜里骤然冷下来,高琉玉还盖着一层薄被,睡到后半夜生生冻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想要唤守夜的宫人进来添被,冷不防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吓得她瞬间清醒过来。 高琉玉猛地坐起来,心跳如鼓,下意识裹着被子就往后缩,看清来人后勉强咽下了快要溢出喉咙的尖叫。 高怀衍一身玄衣,站在床榻边上眼珠一错不错盯着她,周身的寒气扑面而来,让她一时分不清这是更深露重沾染的还是来自他自身的寒意。 她心里害怕极了,不敢像往常一样靠近他,连大气也不敢喘,高怀衍此刻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她在珍禽馆里看到的凶残猛兽一般,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终于他动了动,冰凉的指骨在高琉玉脸上摩挲,仿佛毒蛇舔过,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眼珠也无意识跟着转,生怕他下一瞬扣上自己脆弱的脖颈。 “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会留你到现在。”他压低了声线,像是在自言自语,“尤其是最近几日,哪怕不来见你,也会令我心生烦闷,你这样可恶,应该杀了你的。” 高琉玉瞪大眼睛,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了他,正要求饶,又被他掐住下巴:“说你喜欢我,永远也不会离开我。” 她能感觉到他是真的起了杀心,连忙乖顺道:“我、我喜欢你,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高怀衍俯下身子在她眼里仔细瞧了瞧,半分情意也没有。 他见过这双眸子被喜悦和羞赧点亮的眼神,绝不是这样空洞黯淡。 他喃喃道:“骗子,骗子。”脸上露出迷茫和追忆的神色,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忽然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阴恻恻道:“重新说,和以前一样。” 什么以前?她从来没有跟高怀衍说过这样的话,哪怕是被他囚禁以来也没说过,他这副癫狂的模样分明是在别的姑娘那里受了挫,拿她做替身出气,谁说的找谁去啊,祸害她干什么。 然而再委屈她也不能显露半分,下巴被他掐得生疼,她只能把他想象成柳修远,努力回忆着当初那份炽热悸动的感情,而后轻声开口:“我喜欢你……” 她话音刚落,眼前投下一片阴影,冰凉而柔软的东西覆上了她的唇。 那是一个温柔到极致的吻,高怀衍就像是初生的小兽一般,试探性地用舌尖一下一下舔舐她的唇缝,探进去轻轻吮吸,让她恍惚间有种被珍视的错觉。 中秋宴 第二日高琉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昨夜被高怀衍折腾了一整晚,浑身乏力。 醒来时他已经不在了,床榻边上放着崭新华贵的衣物和首饰,碧滢上前服侍她梳洗,脸颊红红地用脂粉遮住一些惹眼的痕迹,忍不住打量了她几眼。 高琉玉甚至还有闲心猜想,她就算是知道自己和高怀衍的关系,到底是没亲眼见识过兄妹乱伦。 等碧滢替她梳妆完毕,她望着镜中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眨了眨眼,奇道:“今日这般费心打扮是要做什么?” “回公主的话,陛下让您晚些时候去中秋宴呢。” 高琉玉哦了一声,心想高怀衍真是喜怒无常,昨日他险些要了她的命,而后又跟没事人一样拥她抵死缠绵,她也不敢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就是个阴晴不定的疯子,近了不行,远了也不行,人人都说她以前脾气差不好相与,跟他相比自己分明是好伺候多了,至少不像他这样反复无常,回想起昨夜高怀衍逼自己说喜欢他,也不知是哪家的女眷被他看中,真是倒霉透顶。 她不禁幸灾乐祸地想着,那女子最好手段厉害些,教他也吃一吃情爱的苦头,尝尝何为爱而不得,谁让他毁自己姻缘,若非他兄妹二人从中作梗,指不定她都和柳修远修成正果了。 * 说是家宴,实际上也有不少近臣携家眷参加,譬如最近风头正盛的杨三郎杨慎,戍边抗敌有功,被封为骠骑大将军,金印紫绶,位同三公,他的声名她在后宫都有所耳闻。 论亲缘,杨慎还是她嫡亲的表兄呢,只可惜他们关系并不亲厚,甚至可以说是相看两厌,母后不喜欢她去杨家,她便也去得少,幼时去过几次就跟杨慎结下了梁子,因此她也不指望杨氏能为自己出头。 他旁边坐着的是族妹杨婉,平日深居简出,德才兼备,乃是闺中女子典范。不止是她,太后的侄女万姝也来了,高琉玉猜想她们都是奔着高怀衍的后位来的。 比起这个,她更好奇究竟是哪个女子将高怀衍折腾成昨日那个疯样的。 左顾右盼看了一圈没看出什么名堂,没坐一会儿她就觉得无趣,这种大大小小的宴会她过去参加的够多了,推杯换盏,虚与委蛇,没什么意思,她本也不是为了这个,几杯酒水下肚,面颊染上一层薄红,便借口身子不适先行离开。 走到御花园她佯装欲呕,不肯再走一步,也不肯坐舆轿,借着酒疯非说有东西落在席上,要碧滢回去找,碧滢拗不过她,叫住一个圆脸小宫女送她回宫,自己又折回去。 打发了碧滢,高琉玉很快找了个借口甩开小宫女,一改方才摇摇欲坠的醉态,脚步轻盈,随后拐进一处凉亭。 看到熟悉挺拔的身影,她惊喜道:“我就知道你看懂我方才那个暗示了。” 那人缓缓转过身,清俊的脸上满是不认同,递给她一块玉佩:“微臣是为了将这个还给公主。” 高琉玉不肯接,执拗道:“你肯单独来见我,说明你是相信我的,对吗?” 柳修远沉默下来,那日进宫高琉玉栽倒在他身上,趁机塞给他这块玉佩,他没有露出异样,就是怕她因此受到处罚,回去后发现里头的暗孔里还藏着一张字条,这事他连琉音也没有说,想着另找机会将玉佩还给她。 “陛下是有作为明事理的君主,就算过去公主有千般不是,现在你也改过了,公主若是想出宫立府,只要好好同陛下陈情,微臣相信他会应允的。” “他才不会!我迟早死在他手上!”高琉玉陡然拔高声线,语气激动,“你究竟肯不肯帮我,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件事,难道你以为我会调动禁军造反不成?我只是想离开。” 见他始终犹豫不决,她心里着急脱口而出:“你就不能顾念旧情帮一帮我么?就当是我求你,只要你联系上夏统领,他知道该怎么做。” 柳修远退后一步,肃容道:“公主慎言,微臣从不曾对公主有过逾矩的言行,何来旧情?至于公主要微臣做的事,恕难从命,还请公主换个要求。” 高琉玉从前有多喜欢他这副谦谦公子的温润模样,现在就有多怨恨他的无情,明明、明明在她及笄那年,他是亲过自己的,他们也曾有过甜蜜的过往,怎么他转头就不承认了呢,还背弃她和琉音在一起,她现在也不想和他掰扯这些陈年旧事,只是想以此令他动容好应了自己的请求。 她竖起手指发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起誓行不行……” 忽然柳修远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她:“这、这些……全都是陛下打的?” 高琉玉肤白娇嫩,高怀衍又向来没个节制,还喜欢在她身上留印子,方才抬手间胳膊没了遮挡,上头青紫痕迹展露无遗,看着十分触目惊心,她有些羞于启齿,不论私下里她和高怀衍如何厮混,这些痕迹被柳修远看到终归是令她难堪的。 她的沉默在柳修远看来就成了默认,他没想到她的处境竟如此艰难,看来她和陛下过去的仇怨终究是难以转圜,他握紧了那块玉佩,刚想开口说好。 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如一道惊雷炸开在两人耳边。 “你们在做什么?” —— 一个小tip:隔壁短篇算这个故事的精简版,为了故事更合理,我在扩写的时候会有适当改动 “你娶我罢”(100珠) “云英未嫁的公主,私下里竟和一个有妇之夫牵扯不清,成何体统!看来陛下对你的管教还是太过宽松。” 溶溶月色里,靛蓝常服的男子眉目疏朗,整个人都透着如松如竹的气质。 “杨将军,你误会了。”柳修远连忙放开高琉玉,朝他拱了拱手,正欲解释一二。 高琉玉呛声:“关你什么事,你不去巴结高怀衍,倒管起我的闲事来了。”怎么是个人见了她都要说这话,真让人气愤。 “你!”杨慎冷笑一声:“是不是误会,且让陛下来评判罢。” 高怀衍在附近?高琉玉一下就慌了,往杨慎身后看了看,连忙推了一把柳修远,急急道:“你从这条小路走,别让他瞧见了,快走啊。” 柳修远自认行得正坐得端,无需这般遮遮掩掩,刚要开口说什么,被高琉玉一把推出几步远,险些跌在地上,看她着急慌忙的模样,竟是真的听话扭头走了。 杨慎皱眉欲追,被高琉玉扯住,可他不是柳修远那种文弱书生,她就算自幼在马背上长大,比寻常闺阁女子强健有力些,也争不过他一个武将,拉扯间不慎踩空扭伤了脚。 “啊——”高琉玉惨叫一声,顿时冷汗涔涔。 “你拉扯我做什么,自讨苦吃。”话是这么说,杨慎却是没再追了,站在原地等她缓过劲。 高琉玉赌气道:“你接着去追啊,还管我的死活做什么,看我现在这样你很得意吧?反正你一向见不得我好。” “和他柳修远纠缠在一起就算好了?他已经娶妻了,还不顾你的名节私下相会,可见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高琉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作践自己,亏你身上还流着我杨氏的血。” 啊?她还有名节这种东西?高琉玉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听杨慎这意思,应该没听到多少她和柳修远交谈的内容,只以为是她旧情难却和他私会。 高琉玉也并非不知好歹之人,知道他说这番话也是为自己好,软了口气打断他:“表哥别说了,我脚疼……”她掀起一点裙摆露出红肿的脚踝,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杨慎慌忙扭过头,又斥道:“女子的足怎能轻易外露,就算我是你表哥也不能……” 高琉玉没忍住小小地翻了个白眼,真是矫情,她耐着性子道:“听闻军营里的男子最是荤素不忌,边境苦寒寂寞,表哥就不曾找人纾解一二?”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杨慎不欲多言,然后在她面前蹲下身子,言简意赅地说了句,“上来。” 直到爬上他的背,高琉玉还有点不可置信,她以为他最多给她叫人来,没想到会选择背她,怕被人发现,她特意寻了一处偏僻的凉亭,平日连宫人都很少到这来。 无声地走了一段路,杨慎宽厚结实的脊背令她想起从前父皇也是这样背着她四处玩耍,一时间鼻头有点酸,忽然瓮声瓮气道:“表哥,我错了,我不该在你幼时生病的时候骂你是丑八怪。” “嗯。” “也不该故意推你下水。” “我都已经忘了。” “更不该藏了舅舅的字画诬陷是你偷的,害你挨打,连晚膳都没得吃……” “我就说是你,你那时还死活不承认。” 高琉玉感受到腿弯的手臂有松开的趋势,生怕他摔了自己,连忙搂紧了他的脖子。 颇为心虚地开口:“表哥,你不是说已经忘了嘛。” 杨慎冷哼一声,又继续往前走:“手松开些。” 她听话地松开手,借着月光看到他泛红的耳朵,想起他之前的反应,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叹口气:“其实表哥说的我都懂,柳修远已经成家了,我实在不该继续纠缠。” 杨慎果然顺着她的话讲:“你能这样想还不算无可救药。” “若此时有个伟岸俊朗的男子出现,说不定我就彻底放下他了,我看表哥就很不错,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要不然你娶我罢,也算亲上加亲了。” 杨慎当然不可能娶自己,且不说他愿不愿意,他如今正得重用,是高怀衍的左膀右臂,高怀衍必不会让他牵扯进来。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看他结结巴巴的样子高琉玉更加来劲:“我是认真的呀,这样离得近了,我看表哥也是风姿俊朗,以前倒是琉玉眼拙了,而且表哥看过我的脚,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杨慎让她给气笑了:“你倒是会恩将仇报。” 高琉玉撇撇嘴:“好了,那你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将今日我见过柳修远的事告诉皇兄,我不想受他责罚。” “嗯。” 得到肯定的答案,高琉玉心想果真是血脉至亲,杨慎真是她的好哥哥,即便从前有过龃龉,他也不计前嫌,哪里像高怀衍那个禽兽,对自己的亲妹妹也能下此毒手。 又走了一段路,穿过狭长的小道,视野豁然开朗,杨慎撞进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想叫高琉玉下来,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高怀衍一言不发地盯着二人,有宫人上前接过高琉玉,将人扶上舆辇。 不知为何,杨慎下意识解释了一句:“是琉玉脚扭伤了。” “给我生个孩子” 回到芳芜宫,高怀衍将睡着的高琉玉从舆辇上抱下来,期间她一直未醒,直到被人重重扔在床榻上,她再装不下去,打了个秀气的呵欠,悠悠转醒,她睁着迷蒙的睡眼,唤了声:“皇兄。” 高怀衍平静开口:“酒醒了?” 她嗯了一声,凑过去跟他撒娇:“脚好疼啊皇兄。” 高怀衍拿过一旁准备好的药油,在掌心微微搓热,动作熟练地给她按揉,看得她一阵心惊肉跳,没人比她更清楚,他一个皇帝为何会这般熟练地抹药,生怕他想起旧事一个不顺心废了她的脚,更坚定了她想要离开皇宫的心思。 “好端端的,怎么去了那里?” 她斟酌着语句,小心翼翼道:“方才在宴席上多饮了几杯,出去透气时没注意脚下,走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还不慎扭伤了脚。” 他淡声:“是么,这腿不听使唤,不如废了。” 她立刻缩回脚,小声抗议:“不要。” 高怀衍站起身净手,擦拭完上头的水珠,熟稔地来解她的系带。 “皇、皇兄,我脚还伤着呢。” 他拉下她的手,顺势将她按倒在床榻上,气息不稳道:“用不着你的脚。” 高怀衍低头吻上她的唇,手上动作半点也不含糊,细致体贴地在穴里抠挖了好半晌,等她在他手上泄出来一次,才顺势抬起她的腿,连衣裳也没脱干净,裙衫胡乱堆迭在她的腰间,他抵着穴口入了进去,两人瞬间契合,肉体碰撞的淫靡水声夹杂着急促的喘息,高琉玉舒服得打了个哆嗦。 她想她大概是没救了,这副身子被他调教得敏感极了,肉棒插进来的瞬间,娇嫩的穴肉就迫不及待依附上去,她不自觉挺腰想要更多的快慰。 唔,等逃离皇宫之后,她想自己也是要找几个漂亮小公子来侍奉的。 为避免伤着她的脚,高怀衍将她的那条腿拉得很开,到后来索性挂在臂弯,两片阴唇颤颤巍巍的合不拢,肉棒猛地戳到最深处,他开始慢慢抽插起来,不时用唇舌侍弄她的胸乳,高琉玉有些享受地闭上眼,嘴里发出愉悦的轻哼。 他鲜少有这般温情体贴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她总是难以承受他异于常人的欲望。 很快她就被他轻重不一的抽插干得失了神智,一张嘴就是咿咿呀呀的呻吟,不断回响在安静的室内。 等到他将浓精射进来,一直闷声肏穴的高怀衍忽然开口道:“阿玉,给我生个孩子。” 高琉玉立时瞪大眼睛,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皇、皇兄,你是在说笑吗,我们可是亲兄妹啊,生下来的……不会健全的……”她竭力咽下孽种两个字。 不止是她震惊,说完这话连他自己也沉默了,也许是今日吃醉了酒,那股被压抑的躁动再次翻腾。 他听到自己平静的语气:“朕是皇帝,想做什么都可以,他能做的朕也可以。” 高琉玉不知道他口中的“他”究竟是谁,想也知道同样是个乱伦悖德的畜生,只当他是在发酒疯,兴许明日就好了。 翌日,她照常睡到日上三竿,没想到高怀衍还在,用过膳后,就有宫人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她一想到昨夜他说的疯话,等药稍微晾凉一些,迫不及待端起来就喝,冲鼻的苦气直直地钻进她的喉咙里,几欲作呕,又被她生生咽下。 高怀衍见她这样避之不及倒也不恼,微微一笑,语气温柔缱绻:“阿玉要每日都这么痛快喝药,把身子养好了才好为我诞育子嗣。” 这下她傻了眼:“这不是……” 他没跟她解释半个字,只觉得她这副喜欢做无用功的模样有趣极了。 出逃 高琉玉每日惶惶不可终日,终于熬到了这天高怀衍出宫去皇觉寺祭拜。 她逼迫自己迎合讨好他,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逃出宫,他果然开始松懈,不再将她锁在宫室内,她能活动的空间也逐渐宽阔。 她后悔极了,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就应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冷宫弄死这对兄妹,而不是现在被囚作禁脔,每日张开腿给一个曾被她视作野种的男人肆意肏弄。 高怀衍竟还恬不知耻地让她给他生孩子,他将自己看管得极严,她根本没法子弄到避子汤,只能任由他一次次射进自己的子宫里,这样下去一定会怀孕,她绝对不要生下他的孽种。 柳修远到底是答应替她递消息,她曾经救过他,他们有过约定,在不违背道义的前提下,他必须为自己做一件事。 原本她是想挟恩图报,让柳修远娶了自己,可他死活不答应,没想到这个承诺会践行得这样迟,她还有后手,只要能出宫,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届时高怀衍也拿她没办法。 夏枸不愧是父皇留给她的人,做事周全,短短的一个月,竟找来一个与她身量相仿之人,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那人和自己生得一模一样,举手投足间也像极了她。 她则换上宫女的衣裳,脸上也矫饰一番,混进内务府出宫采买的人马,原以为会有些波折,没想到老天都在帮她,刚好赶上侍卫换班并未严查,她便趁乱跑出来了。 接应她离开京城的马车就等在大街南面的青衣巷,她一路跑,听着大街上小贩的叫卖,看着熟悉的铺子和景致,她兴奋极了,从未有哪一次出宫能让她几乎热泪盈眶,高琉玉自幼耐不住性子,先帝也不拘着她,放任她三天两头跑出宫找乐子,被高怀衍囚禁的这三个月简直度日如年,令她无比煎熬。 赶到青衣巷,马车边上立着一个年轻高大的车夫,看身形应是卫兵乔装打扮,她疑惑上前:“夏统领呢?” 车夫答:“夏统领去打点出城事宜了,属下是夏统领的亲信。” 高琉玉点点头,正要踩杌子上去,忽然想到了什么,侧头问他:“你可知在这皇城里我能调用多少禁军?” “回公主的话,三千之数。” 高琉玉眸光闪烁着,划过一丝狠戾:“此次他出宫去皇觉寺倒不失为一个良机,若本宫此刻召集人马取他性命,有多少成算?” 那人犹豫了下:“恐怕有些仓促。” “罢了,本宫再想想。”不能手刃这欺辱她的畜生,实在难解心头之恨,高琉玉皱着眉掀开轿帘,而后便跟撞了鬼般,连滚带爬跳下马车。 她踩空了杌子,整个人狼狈地跌在地上,那车夫直接将她从地上提起来,粗鲁地丢到马车上。 马车里静的可怕,只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她连头也不敢抬,死死地盯着眼前那双云履。 “你想杀我?” 高琉玉闻言瞬间如坠冰窖,不等她出言狡辩,就被掐着脖子提起来。 高怀衍看着她狼狈苍白的脸,讥嘲道:“然后呢,招柳修远做你的王夫?” 见她心虚地别开眼,他就知道自己完全说中了她的心思,面上笑意不减,五指收紧,森然道:“朕不是让你乖一些,怎么就是不听呢,你知道我是怎么处置那些阳奉阴违的宫人?阖宫上下,不留一个活口,你以为自己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高琉玉脸色涨得通红,使劲去掰他的手指。 高怀衍终于放开她,冷眼看她伏在地上喘气,心中那股暴虐怎么也无法消减。 断指 高怀衍的确了解她,她就是那样想的,让她咽下这口气灰溜溜地滚出皇城,高琉玉怎么可能善罢甘休,父皇子嗣绵薄,几个皇子斗到最后就剩下高怀衍和一个垂髫小儿。 只要除掉高怀衍,扶持年幼的皇弟登基,杨氏为了巩固自身地位自然会支持她,届时她便能与太后分庭抗礼,等到大权在握,莫说一个柳修远,她想要什么得不到。 可她低估了一个帝王,他的皇位并非上天眷顾,而是由无数鲜血浇筑。她被丢在马车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显然高怀衍也没有要为她解惑的意思。 高琉玉垂下眼帘,藏住眼底的愤恨,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丧家之犬,匍匐在他脚边摇尾乞怜,高傲如她,学会了隐忍收敛,为什么还是会失败,她不甘心。 高怀衍靠在车壁上,缓缓吐出一口气,似乎是平复了躁动的情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想知道是谁出卖的你?” 他用了出卖这样的字眼,以高琉玉的性格,必定会将所有能联想到的人都揣测一遍,她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他甚至能想到她刚逃出来时该是如何洋洋得意,终于将他戏耍了一回。 “皇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就是待在宫里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高琉玉装傻不承认,他懒得看她这副在心里默默清算旁人的蠢样,耐心告罄,马车已经抵达宫门,他率先走下去,她几乎是被他拖着走,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的腕骨捏碎,几次险些绊倒。 “皇兄、放手……” 周遭异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针扎一般,仿若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喧闹的人群中,令她无比难堪,她执拗地不肯开口求饶。 等到穿过御花园,辨出了要去的方向,高琉玉开始慌了:“我错了,皇兄不要……求求你饶了我……” 那是去往静室的方向,可她怎么也无法挣脱桎梏,可怕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情急之下她拔下簪子就往他脖子上捅,高怀衍虽反应过来躲开致命一击,还是让她刺破了侧边的肌肤,鲜红的血水顺着颈项淌下来。 “不、我不是故意的……是你逼我的……”高琉玉一下慌了神,连忙丢掉手中染血的簪子,扭头就跑。 “滚回来,现在跟我求饶,我可以不杀你。”高怀衍捂着伤口命令道。 高琉玉脚步顿了一下,回头望见他那副仿若要吃人的表情,鲜血从他的指缝里往外溢,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皇兄,我、我去给你叫人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高怀衍的脸色阴郁可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不顾脖颈淌血的伤口就要来抓她。 “好、好啊,好得很……”蠢的哪里是高琉玉,分明是他自己,年少时险些被她玩死倒也罢了,如今竟还能被她刺伤,简直愚不可及。 高琉玉慌不择路,迎面撞上一个人,她重重跌在地上,看清来人是碧滢,她手上拿着的一个锦盒也被自己撞翻在地上。 “碧滢救我,皇兄他疯了,他要杀我……你帮我拦着他……”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就要爬起来往外跑,肩头上的力道让她动弹不得。 碧滢正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望着她:“公主,您跟陛下服个软,他会原谅您的。” “不、这次不一样……你快去找人来救我。”然而平日里看起来柔弱可欺的碧滢此刻力道大得惊人,她就这么被死死按着,直到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陛下,您的伤……” 高怀衍从她手里接过锦盒,不耐地开口:“滚下去,不许任何人过来。” 在马车里听到他们的对话,当时他的确起了杀心,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她以为自己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凭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留她,是他大发慈悲留她一命,她就应该感恩戴德,而不是几次三番忤逆他。 可他现在不想杀她了,那样太便宜她,他倒要看看,失去所有倚仗,她的骨头究竟还有没有这么硬。 高琉玉再傻也意识到碧滢不对劲,可这已经不重要了,她战战兢兢地看着高怀衍笑着扶起她,温柔和煦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正当她以为自己还能像之前一样撒娇卖痴蒙混过去的时候,他开口了。 “阿玉给了我这么一份大礼,我自然要回礼。” 他将方才碧滢手里的锦盒递给自己,高琉玉心里涌起不好的念头,在他的注视下打开那个锦盒,赫然入眼的是她的那块玉佩和一截鲜血淋漓的断指。 “啊啊啊——” 高琉玉尖叫着瘫软在地上,脑子里嗡嗡的,不住地往后退,脸色惨白,颤颤巍巍指着地上那截断指。 高怀衍弯腰拾起玉佩,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尘土,鞋履碾过那截断指,不疾不徐朝她走过来。 “阿玉可要拿稳了,摔碎了多可惜。” “他、他好歹也是你的妹夫。”高琉玉眼里忍不住流露出一丝仇视。 她这副模样落在高怀衍眼中刺目极了,他用力掐着她的下巴,阴森开口:“你也知道那是妹夫,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他呢,这都是拜你所赐啊,他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私联禁军,若不是看在琉音的面上,朕大可治他一个谋逆之罪。” “呜呜皇兄….我、我错了……...我只是一时想岔了…….” 琉玉想起他磋磨人的手段,打了个寒颤,果断选择认错。 “错了就要认罚啊皇妹。”他语气森寒,令她不寒而栗。 她被粗暴地提起来,抵在一处假山后面,衣衫被除了个干净,深秋时节寒风萧瑟,她赤裸着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 h“被野种肏弄的滋味如何” 高琉玉吓得失了唇色,他用两指沾了脖颈尚未凝固的血液,学着宫人给她梳妆的模样,在她唇上抹匀,她脸色惨白,唇上却刺目的红,将她衬得像某种嗜血的精魅,只能依附在他身上吸血而生,他这才满意地笑了。 若有似无的腥气钻进鼻腔,高琉玉几欲作呕,战战兢兢地任他施为,在这种极度紧张的情况下,紧缩的小穴竟是缓缓流出一股淫汁。 “瞧你现在这副骚浪的模样,离了朕又该找谁给你的骚穴止痒?” 食指蓦地插进她下面的蜜洞,层层媚肉绞上来,吸住他的手指不放,他嗤笑一声插得更深,抠着湿热的嫩穴,才几下少女就软倒在他怀里。 “呜皇兄……” 高琉玉哭着喘息,瑟缩在高怀衍结实有力的臂膀中,无助地娇吟,她还未动情就这样生硬地插了进来,穴里泛起一丝疼意,她知道只有尽量依从他,男人手上的动作才会轻缓温柔。 她努力打开身体去迎合他,希冀平息他的怒火,男人指腹摩挲着穴肉用力翻搅,又抠又挖,小穴酸痛得她哭声更大了。 “皇兄轻点……呜呜我疼……” 男人毫不怜惜,又加了两指,噎得她一口气没缓上来,抽噎着打了个哭嗝。 “怎么就是插不松呢,朕日日给皇妹松穴,还是这么紧,生个孩子就好了罢。” 高怀衍声音低沉似恶鬼低语在她耳边炸开,琉玉惊惶摇头:“不、不可以,呜呜。” 泪眼朦胧中,他面容上与自己相似的部分却愈发清晰,这是她血脉相连的兄长啊,她如何能接受和他诞育一个孽种,一想到肚子里可能会有个小怪物汲取自己的养分茁壮成长,她就恶心得想吐。 高怀衍从紧密的花缝里抽出手指,直接塞进了她的口中,残忍道:“朕想做什么都可以,你有什么资格说不?” “唔唔。” 琉玉眼角淌泪,一个劲摇头,娇舌被两根手指夹住刮弄,从穴里带出的粘腻腥香搅进唾液中,小嘴被玩得合不拢,嘴角溢出透明的津液。 终于他大发慈悲放过她上面的小嘴,把她按在假山上,缓缓蹲了下去,分开两条玉腿,用舌头舔弄着她,双手抓着内侧的娇肉,用力吸嘬,舔开的细缝都在颤,高挺的鼻尖时不时戳着藏在花唇里硬挺的阴蒂。 越是暴怒他反而愈发冷静,他的皇妹娇气得很,直接肏进去必定会伤着,高琉玉越是不情愿,他越要她活得好好的,日日张开腿榻上承欢,然后生下他的孩子。 舌头顶进去,高琉玉嘤咛一声,两条细腿直打颤,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大舌还在往里挤,吸得她浑身发软,小腹酸胀,只能无助地抓着他的头发。 “嗯啊……不要……” 任由她哭叫,高怀衍含着她的肉唇不放,舔压轻咬,吸出了更多的热流,敏感的肉粒都被他啃噬得充血红肿。 小腹一阵急缩,压抑的哭喊声断断续续,她被酥乱的快感冲昏了头脑,身体剧烈抖动着,快要攀上高潮。 这时他退出粘腻的舌尖,将她的一条腿侧拉起来,淅淅沥沥的水流一股脑从肉孔中喷了出来,顺着大腿流了一地。 “皇妹尿得真好看。” 高琉玉哭得更伤心了,被他亵玩得喷了水,宛如失禁般,在他的注视下,小穴还在一缩一缩地震颤。 方才的恐惧被羞愤替代,下一瞬滚烫的阳物抵着她湿润的穴口,强硬地一寸寸挤入,胀得她穴壁发麻,敏感的嫩肉缩得极紧,自发开始吸夹。 “被野种肏弄的滋味如何?” 被强硬贯穿的胀痛席卷了小腹,男人的抽动渐渐猛烈,带着强烈的惩罚意味,大力进出在少女稚嫩的小穴,晶莹的水汁被捣出,糊在了两人交合的部位。 她被撞得乱晃,发软的身体被他掌控着,屁股也被迫抬高迎合他的肏弄,小腹凸出可怕的弧度。 “呜呜皇兄我错了……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对你……也不该骂你……” 她做过的事,又何止骂他野种呢,宫里的人惯会踩高捧低,为了讨好她想出了许多层出不穷的法子磋磨人,妹妹琉音柔弱,作为兄长自然挺身而出,承受了她大部分作弄。 偏生高琉玉是个犟的,他越是不屈不挠,她就越是想将他的硬骨头一根根敲碎。 夜里罚跪守夜是常事,严寒冬日被她叫去采集梅树上的雪水,彼时少年捧着满满的一罐,被她泼在了脸上,冰冷刺骨,少女红唇亲启,缓缓吐出了一个脏字,明艳似芙蓉的小脸上满是明晃晃的恶意。 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与她后来的变本加厉相比简直不值一提,那时嚣张跋扈的嫡公主风光无限,哪里想得到因果循环,自己作下的恶终究会报应到自己身上。 “皇兄原谅我呜……”琉玉紧紧攀在高怀衍身上,迎着他凉薄的眸子,胡乱地往他薄唇上亲。 “我错了……呜我真的知错了……” 粗长的肉棒深戳腹内顶弄,陷入穴中柔软的娇肉,填满了她的穴道,莫大的饱胀感令她浑身发颤,喉咙里溢出的娇泣破碎不堪,她不断地认错,乞求他的原谅。 可是高傲顽劣的琉玉公主怎么会知道错呢,她永远也学不乖,一时的低头只是她逼不得已的明哲保身罢了。 “父皇那么宠爱皇妹,不会什么东西都没给你留吧?”高怀衍忽然开口。 被情欲侵蚀的大脑清明一瞬,高琉玉眼神闪烁着:“皇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皇妹不知道就算了,朕已经下令罢免了夏枸,还有宜城郡守。” “啊啊——你无耻!那是父皇留给我的,你凭什么动我的人!”琉玉疯了般不管不顾往他脸上挠。 高怀衍轻而易举制住她,冷笑连连:“这就是你最后的倚仗?利用柳修远出宫,再联系夏枸护送你去宜城做土霸主,皇妹想得倒是挺美。” 完了,全完了,她什么也不剩了。 琉玉脑子里一阵嗡鸣,再听不进半个字,双目仇视地盯着他。 “你不过是个野种罢了,用龌龊手段上位,本宫乃是先帝亲封的镇国公主,尊贵无比,你敢这样对我,不怕百年之后父皇问罪于你!” “皇妹还是嘴硬,可惜你下面的小嘴却不是这样,紧紧咬着皇兄不放呢。” 高怀衍把她翻过去趴在地上,从后面又插了进去,碾开肉唇一直插到了底。 “皇兄会灌满你的小子宫,肏大你的肚子,很快你就要给野种生孩子了,就算以后怀孕了也要给皇兄肏。” 高琉玉惊恐地往前爬,被他抓着脖子逮回来,迫使她扭过头来和他交吻,火热的大舌伸进去,在她的嘴里搅弄,吮吸着她口中的芬芳,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从嘴角溢出,她不肯再迎合他,狠狠地咬上去,血腥气在两人口中弥漫。 高怀衍没有丝毫退缩,疼痛让他更加兴奋,反而加深了这个吻,逼迫她咽下自己的唾液和血液。 h像骑马一样肏穴 静谧的御花园里,肉体拍打声和淫靡水声响彻不断。 赤身裸体的高琉玉此刻正跪趴在地上,白嫩股间有一根粗硕的深红色性器在快速进出。 啪啪啪—— 高怀衍就像是在骑马一样,大开大合地肏弄着小穴,耻骨狠狠撞击着泥泞湿滑的腿心,两团囊袋拍打在臀尖,红肿一片,小小的阴唇被撑得发白,不断有淫液从紧贴的缝隙里流出,浸入泥土里没了踪迹。 他喘了口气,用一种追忆的语气说道:“我记得皇妹从前最喜欢骑大马了,就在这御花园里,皇兄驮着你玩耍,现在也该换皇兄来骑你了。” 他一巴掌扇在她的臀肉上,催促道:“皇妹可要快点爬啊,这里每一寸我曾经爬过的土地都有我的汗水浸没,现在就用你的淫水浇灌覆盖,你什么时候爬完,就什么时候结束。” “呜呜……别打……” 琉玉咬着唇,双腿直打颤,晃晃悠悠爬了几步,膝盖都有点磨红了,身后的人还在用力顶撞着,迫使她不断向前,稍有松懈他的巴掌就无情地打下来了,屁股被他打得胀痛发烫。 “呜啊……皇兄我爬不动了……” 高怀衍还在发狠挺腰,毫不留情撞击着花心,小穴被他肏得麻木,她感觉肚皮都要被插破了,而他还在恶劣地用手去按她凸起的小腹,又痛又胀,有种想排泄的欲望。 她开始后悔激怒他,这场情事好似没有尽头,长时间的抽插和高潮让她感觉有点脱水,嘴唇都有些干裂了,她脑袋昏昏,挣扎着往前爬了两步,试图吐出小穴里的巨物。 可才吐出一点棒身,又被追着狠肏了进去,她差点扑倒在草地上。 她又尝试了几次,每次都是爬了几步,快要成功逃离的时候,肉棒又毫不留情地捅开穴里的褶皱,直插花心,令她前功尽弃,分明是把她当猴耍。 她索性趴在原地装死,破罐破摔地想着,有本事他就把她奸死,反正在他手里也落不着好,索性下去和父皇团聚。 高怀衍嗤笑一声,提起她的屁股往自己胯下按,狠狠凿击稚嫩的宫口,连同小穴一起肏得松软糜烂,粗粝的指腹不时揉搓着艳红敏感的花核,掐着小阴蒂令她泄出一阵阵阴精。 “嗯啊……太重了皇兄……唔……” 小穴早被肏弄得敏感多汁,琉玉又哆哆嗦嗦地喷出一股淫液。 她故意缩夹小穴,想让他快些泄出来,好结束这场漫无休止的情事,还伸手去摸两人交合的部位,摸到了那个在她体内逞凶的巨物,很烫,也很粗,被她这一摸,他呼吸都紊乱了。 忽然他激动地把她按倒在地,飞快地挺动下身,几乎要撞出残影,“啪啪啪”的肉体拍打声在静谧的御花园里格外清晰。 硕大的龟头凿开宫口,强硬地挤到子宫里,一阵抖动后,贴着宫壁激射出一股浓稠的白浊。 高怀衍胸口剧烈起伏着,手掌抚上琉玉隆起的腹部,喟叹一声,脸上露出病态的满足。 “这里,即将有我们的孩子……孩子出世后一定会像皇妹一样、高贵美丽。”他的语气里带了点嘲弄。 等到云收雨歇,高琉玉早昏了过去,原本还要带她去静室长长记性,现在也只能不了了之。 发热 到了夜里,高琉玉开始发热,起先是碧滢在外头的隔间里听到她的一声惊叫,慌慌张张跑进来,发现她是做了噩梦,眉头紧蹙,口里含糊不清地念叨些什么。 碧滢担忧地去摸她的脸颊,滚烫得厉害,她还摸到了满手泪水,想必是今日惊吓过度,等太医过来的空当,她给高琉玉擦了身子,顺便换了干净的衣裳。 太医诊治过后,很快有人抓好药煎了送来,只是喂药又成了一桩难事,高琉玉怕苦,喂进去大半都被她吐了出来。 几人正束手无策,高怀衍过来了,从碧滢手中接过药碗,将床上病歪歪的少女扶起来靠在他怀里。 “张嘴,喝药。” 高琉玉喝药向来都是要人哄着的,他这样威胁命令的口吻怎么可能喂得进去,碧滢心想高怀衍大抵是没伺候过人,连喂个药也这样强势。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少女蹙着眉嘤咛一声,竟真的乖乖张嘴含住汤匙,才喝了几口又想吐,这没完没了的苦腥气直冲鼻腔,高琉玉忍不住先恼了,到底是哪个狗奴才敢这样冒犯她,她终于睁开迷蒙的双眼,正想出声呵斥,冷不防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气势瞬间矮了下去,自觉端过药碗一饮而尽,苦得她眸中泛泪。 “真乖,睡罢。”高怀衍的手掌抚在她的脊背上,一下又一下,动作熟练安抚着她,还喂给她一颗蜜饯,尽管他现在待她称得上温柔之至,可她只觉得毛骨悚然。 余光瞥到他的脖颈,伤处已经包扎过了,她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他不杀自己,甚至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她完全摸不透他的心思。 这场旷日持久的报复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头,难道真的要她生下他的孽种么? 她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许是喝了药的缘故,没过多久她的眼皮开始发沉,窝在高怀衍怀里睡着了。 碧滢原本想留下来守夜,也被高怀衍打发了。 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是总觉得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高琉玉加诸于自身的苦楚定要她千百倍奉还,她不过是自己的阶下囚罢了,他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 可,为什么一定要她生个孩子呢?没人比他更清楚,在仇恨中长大的孩子活得有多么艰辛,先皇强夺了他的母亲,转头又弃若敝屣,母亲终日以泪洗面,满心念着被迫分离的丈夫。 难道他要让自己的孩子也重蹈覆辙吗?更何况她还是他血脉相连的妹妹,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乱伦的癖好,于高琉音而言,他是个再称职不过的兄长,一直以来都护在她身前。 同样是妹妹,偏偏对高琉玉起了龌龊的心思,甚至体内流淌着的相同的血液都能令他亢奋不已。 对待仇敌他向来不会心慈手软,但只有高琉玉令他厌憎到折磨至今。 昏黄的烛火下,男人冷峻的面庞浮现出一丝迷茫。 桌案上胡乱摆着一些杂物,应当是高琉玉匆忙出逃时翻找出来的,其中有一道幽微的冷梅香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 雪中春信。 高琉音制好后窖藏了两年,才送到高琉玉手上,她还没用上就突逢变故,父皇重病垂危,哪还有心思摆弄这些风雅之物呢。 雪中春信 wuy ezhen.co m 烛火昏黄,朦胧的光线中袅袅香雾自铜炉上方升起,清冽怡人的梅香萦绕在鼻腔,沁人心脾,他晃了下神,抬眼便看见了桌案上多出的一捧红梅。 少女鼻尖冻得通红,放下花枝边呵气边搓手,周身还带着从外头沾染的寒气:“嘶——好冷,哥哥,你今日不用给皇姐守夜么?” 高琉音很少唤他皇兄,比起皇子公主这样的身份,两人更像是寻常百姓家的一对普通兄妹。 高怀衍站起身寻了件厚实的大氅给她披在身上,又递给她一个暖炉,皱眉道:“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 “皇姐要制香,名曰雪中春信,春雪过后,每日都要摘取新鲜梅花,取花心之雪,今日被旁的事绊住了,我便趁着夜色悄悄去梅园采摘。” 说完高琉音慢吞吞坐到少年边上,昏黄的烛火给他的面庞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写在纸上的东西她看不懂,但是她能看出哥哥似乎写了很多张重复的,并从中选出了最丑的。 看出她的欲言又止,高怀衍简单解释了一句:“这是高琉玉的课业,字迹得像她才行。”要看更多好书请到:myuzhaiwu.com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高明诚对于高琉玉来说,的确是个再称职不过的父亲,事事都依着她,唯独此事由不得她拒绝,就是怕自己百年之后无人看顾,而她娇气无知遭人哄骗,若她是男儿身,想必太子之位就是她的了。 高琉玉是唯一一个以女子之身进入太学进学之人,莘莘学子向往的求学圣地,她却不屑一顾,课业都是丢给高怀衍来做,尽管他已经能将她的字迹模仿得很像了,高琉玉总是能挑出刺来,勒令他必须每日将她的课业抄写十数遍,由她亲自选出最像的才行。 不过也得益于她的这番举动,顺安帝想起了这个被他遗忘的皇子,他才得以进学,只不过更多的是充当高琉玉的书童罢了,好一个慈父之心,他在心中冷嘲。 “你离她远一点,有什么事我来应对。”高怀衍照常叮嘱了一句,想到了点什么又补充道,“离那个柳修远也远一点。”语气里带了点自身都没意识到的厌恶,周旋在两个公主之间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高琉音哦了一声,一时间相顾无言,事实上他们兄妹二人都是话少安静之人,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尤其近来哥哥高怀衍像是有了心事,愈发沉默,有时正做着事呢,莫名就开始出神,时常露出迷茫之色。 从秋猎回来后他就一直是这样,问他也不说,她有点担心是不是皇姐又对他做了什么,直到确保他身上没有受伤她才放心,可这种状况并没有随着时间增长而减轻。 过了好一会儿,高琉音忽然闷闷开口:“哥哥,你说情爱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她想起了那个一贯从容不迫的矜贵公子,也会因为她的退却急得面红耳赤发誓赌咒。 高怀衍笔尖滞了一瞬:“是害人的东西,它害死了母亲,不声不响断绝了她的生机,也害了我们,世上男子大多只会令女子心碎,琉音,你要守好自己的心,不要轻易教人给哄骗了。” 高琉音愣愣地点了点头,又问:“那哥哥呢,也会令旁的女子伤心么?” “不会。”高怀衍十分斩钉截铁,“我不会爱上任何人。”只有权利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拥有了至高的权利,任何人都会向他低头,真心才是这世上最下贱的东西。 脏 翌日一早,高怀衍拿着一沓功课去了芳芜宫,只见一堆宫人围着高琉玉,好话说尽了也没能让她把药喝下去。 大宫女绯儿将手中的药碗随手搁在一旁,苦口婆心劝说道:“公主,奴婢求您了,且再喝一回罢,万一您体内还有余毒未清可怎么好?” 被众人簇拥着的少女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明艳的小脸,满脸不耐烦:“本宫已经大好了,不需要再喝药,你们再啰嗦,通通打发去做苦力。” 这话她说了许多遍,熟知她的宫人早就分得清她什么时候才是真的恼怒,现下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高琉玉此刻心情大好,眼角眉梢的喜意几乎要溢出来,满脑子都是秋猎时,那个青涩美好的吻,可惜那时她中了毒,治好后那期间发生的许多事她都记不大清,当真是遗憾极了,唯一记得的就是唇齿间的柔软触感和少年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 柳修远亲过自己了,他是个重礼之人,想必不久后就会向父皇请旨为他们赐婚罢。 少女畏寒,被裹成毛绒绒的一团,比那年画娃娃还要精致叁分,看上去十分乖巧娇软,然而只是看起来罢了,她注意到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人,少年身形单薄看起来与这里十分格格不入,手中还捧着那碗她死活不肯喝的汤药,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像是沸腾的锅里突然泼进去一瓢凉水,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你端着我的药做什么?”高琉玉下意识皱眉,对此感到费解。 高怀衍愣了一下,那些天做惯了的事令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习惯性端起药碗,忽然意识到少女已经不再需要他,手里捧着的药碗也成了烫手山芋。 绯儿率先反应过来,笑着打圆场:“想是叁皇子看这药凉了,要端下去换热的呢,这等琐事交给奴婢就好。”说罢暗地里冲他使了个眼色,从他手里接过药碗,命人端下去。 高琉玉的目光在这两人身上来回逡巡,绯儿这番说辞挑不出错,可她总觉得有点怪异,高怀衍从不会擅自动她的东西,她是喜欢作弄他,可绝不会让他近身伺候,她是打心底里觉得他不配亲近自己,但她又想不出旁的原因,总不会是他胆大包天要给她喂药罢?那她一定会剁了他的脏手。 “慢着。”她懒洋洋开口,“那碗脏了,拿出去扔了。” 立刻有宫人应是,她盯着少年的面庞,直到他脸上露出局促难堪的神色才满意地笑了。 高怀衍内心毫无波澜,配合她做出这番可怜姿态,少女果然发出清脆的笑声,裙摆下露出的一双粉白绣鞋也跟着上下摇晃,彰显了主人的心情愉悦,也不再继续刁难他。 那样刻薄不饶人的红唇,却也有着令人出乎意料的柔软触感,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课业给我呈上来,昨日我说了要写满二十份,少一个字都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人不知怎的突然露出那种恶心的眼神,高琉玉心下不喜,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抵是他真的很令人讨厌,无论怎么做她都不喜欢。